番外

    从圣元帝这里得知当年，关素衣呆坐半晌，竟捂着脸笑起来，笑着笑着却两行泪。原来这么些年，她所谓的付与报恩，不过是个笑话而已。赵陆离宁愿把自己的真心丢在地上让叶蓁践踏，也不愿多看她一。为了叶蓁，他可以颓废，也可以振作，心心念念只为让她过得更好，末了再把叶蓁加诸给他的伤害，在自己上重复一遍。

    「好呀，真是好，」她双目放空，呢喃，「我以为自己一辈都比不过一个死人，却原来人家本没死。」

    「别哭了，不值得。」圣元帝掏一条帕替夫人泪，却被她偏躲开。他并未计较，而是把帕她手里，承诺，「与其待在赵家被人糟践，何不来朕边？朕不会让你活得不明不白，但凡你想要的，朕都可以给你。」

    「我想一个人静静。」关素衣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直生活在别人的掌控中，被肆意地利用与践踏，这觉糟糕透，令她几度怀疑生存的意义。她不想说话，不想见人，只想找个地方严严实实地藏起来。

    「罢，」圣元帝叹息，「朕有的是时间等你。你好生想想，朕去理这一堆烂摊。」

    他命暗卫守住书房，不准閒杂人等靠近，这才去了前厅，尚未走近就见叶蓁与一名老妇立在中间，其余人皆惊疑不定地打量她，尤其是老夫人和赵纯熙，彷佛活见鬼了一般杀戮沸腾。她二人对叶蓁的来历十分瞭解，自然明白如今是什么状况。简而言之，皇上起先看上了叶蓁的，将她夺去，又看上容貌更佳的关素衣，准备来一个换妻。

    妖孽祸国，昏君无啊！二人在心里痛骂不止，一个心疼可怜的儿，一个害怕失去助力，脸均十分难看。叶繁则有穷途末路之。她能得到侯爷的喜，凭借的就是这张与叶蓁相似的脸，如今正主儿回来了，又加之侯爷对她不渝，日后哪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？相比起来，她宁愿关素衣稳稳当当地坐在正妻之位上，而不是被叶蓁取代。侯爷偏着她那是肯定的，赵纯熙和赵望舒弟俩定也更亲近生母。她费那么多心思打侯府上，如今全毁了，反落得个竹篮打一场空的场。

    叶繁越想越苦闷，越想越焦虑，面上却还得撑笑脸。她试图从堂的说辞里找一些破绽，让旁人对她产生猜忌，但她落之后便失忆了，一直寄居在庵堂，认庵里的煮饭婆为义母，这些年活得十分贫苦，却也清清白白。她手里还有煮饭婆给她办的籍，亦有一路寻亲的路引，这些都是铁证。

    叶繁无话可说，看看老夫人，又看看欣喜若狂的赵望舒，终是颓然低。

    听完叶蓁「声泪俱」的哭诉，圣元帝这才走正厅，在主位落座，面冷冽地看着众人跪行礼。

    「起来吧，」他摆手，「赵陆离什么时候回来？」自从上次截了赵陆离写给叶蓁的信，他才知对方也获悉了当年真相，恐怕已经对叶蓁死心，准备好好与夫人过日。这一是他最不愿看见的，于是让叶蓁在鸩酒与归家中任选一样。她果然选了归家，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