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圣元帝糊糊地说。

    关素衣凑过去一看，眉不禁皱起来。这一年半的时间里，燕京委实闹，先是六皇孙染了天，救治不及暴亡，后来有女指控某个嫔妃，说她了毒；该嫔妃当晚便投缳自尽，死无对证。原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，后来几位皇孙陆续染天，一个二个接连死去，太后因此而大病一场，皇后、沈婕妤、盘婕妤斗得如火如荼。朝堂上也不安稳，这个弹劾皇后护不力，应该被废；那个弹劾沈婕妤谋害皇嗣，该当死罪；盘婕妤与皇后起了争执，一刀砍伤对方胳膊，已被禁中……

    短短一年半的时间，什么鬼蛇神都冒来，若非皇上手里握有百万大军，又获得大胜，负责京畿防务的赵将军亦是他的铁桿心腹，更有锦衣卫无孔不地监察，燕京城恐怕早就成一锅粥了。

    「三位皇孙都死了，余几个还被拘在皇庄不得外，这事闹的……」关素衣摇低语，「皇上，您没掺合吧？」

    「朕一心扑在战事上，哪有心思他们？」圣元帝握住夫人指尖，慨，「不过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而已。这些事都是沈婕妤闹起来的，她先害死六皇孙，又把假消息透给大皇妃，对方为了报復，用同样的手段害死盘婕妤认养的皇孙，盘婕妤是个暴脾气，一来二去便鱼死网破了。朕也没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。」

    二人摇叹息，末了抱起女儿亲了一。

    皇上凯旋本该是件大喜事，后诸人却都一副大祸临的表。徐雅言因保护六皇孙不力已经遭了太后厌弃，她兄开挖河致死人命的案又被提来，由锦衣卫审理，刚关大牢一日便什么都招了，还把徐广志也牵连去。盘婕妤已被打冷待查，沈婕妤毒杀皇嗣的嫌隙尚未洗清，太后重病在床不了地，几位皇妃彻底撕破脸，纷纷搬皇。

    当关素衣抱着孩踏乐，看见的便是一张张或憔悴，或惊骇，或疯狂的面孔。

    「你，这孩是你生的？皇上的？」太后语无次。

    「瞧您说的，不是皇上的，臣妾还能活着站在此？」关素衣掩嘴轻笑。

    皇后和沈婕妤呆愣许久，末了一个恍然大悟，一个萎顿在地。皇上哪里是恶鬼，又哪里不能生？他分明好得很！当二人几呕血时，召见完朝臣的圣元帝大步走来，先是替关素衣理顺耳边的髮，復又抱起小公主向上抛了抛，冷寂的殿顿时响起孩快的笑声。

    太后嘴角缓缓沁一丝鲜血，气急败坏地问，「你，你什么时候堪破了心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