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一小的生活比甚尔想象中的要简单不少。

    艾尼亚虽然挑剔，但只要掌握好规律其实很好养活，毕竟严苛的训练都能扛过来，不至于真的要过得像个豌豆公主，一不舒服都不能忍受。所以甚尔最开始假设的那些最柔的织，最漂亮的首饰，最舒适的床垫，最可的饭菜都不是必需品，艾尼亚只要甚尔哥哥能够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，就能忍受很多糙的生活环境。

    就像一只对人心不知餍足的小怪，甩着尾，只要能够到饲养者的意就能舒舒服服地度过一天。

    反倒是甚尔自己过意不去，执意要给艾尼亚最好的条件。

    少年一直无法忘记第一次看到艾尼亚时，她上穿的那件缀满手工制的朵，致得巧夺天工的裙，哪怕沾上了污泥浊也难掩其昂贵的材质，月华光溢彩。

    就连那两朵艾尼亚在离开时没能带走的蝴蝶结纱，一朵留给了甚尔，一朵被直哉悔恨无比地从半化的雪人上取。想要送去清洗净，却被告知这材质贵得很，沾了就会变形。男孩犹豫再三，还是选择自己小心地一拿刷将掉的污渍刷了得有小半个月才去除净。

    而这只是小姑娘日常的穿着，都算不上是盛装席的礼服。在质上从未收到过亏待的艾尼亚，即使运气好地来到这个世界后待的都是大人家，所受到的供养也远比不上自己父母对她的疼。

    一向对责任啊，担当之类的词嗤之以鼻的甚尔，唯独对照顾艾尼亚有着莫名其妙的使命，觉得只有世间最好的东西才得上她。为了尽可能地给艾尼亚提供丰富的质生活，甚尔很快就又去找孔时雨接活了。

    “加茂家最近闹得很厉害，死了一个价很的老爷，面的孙孙都在争怎么样才能捞一笔，互相买凶杀得厉害。”

    孔时雨坐在公寓的沙发上，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置换一新的摆设。比起之前的制式家，短短一个月屋里就已经全换成了看起来就更富有设计的家，实木茶几上摆放着新鲜的果，都是艾尼亚吃的类。

    小姑娘就趴在另一侧的沙发上，在空中晃着两条白的，一边翻着画册一边听两个大人聊天。三个人都假装加茂家发生的事是今天才听说的一样，心照不宣地把需要掩盖的过往隐藏在了字里行间，室一片祥和。

    “有人委托吗？我倒是不介意再少几个姓加茂的，只要给钱给得多一切都好说。”

    甚尔坐在中间的沙发上，摆着自己收藏的咒，锋利的匕首在宽厚的手掌间翻飞，像银的蝴蝶。一只看上去蠢兮兮的褐虫咒灵缠绕了甚尔的大半个，咒力低微到它的存在都没有引起艾尼亚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