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付款离去几分钟后，才发现自己好像当了冤大。尚清当即回去想找他退款，那和尚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，不见半分踪影。

    方面的问题他还不如林嘉绮了解，他连“喜与否”这个问题都用了几年时间搞明白，现在要让他想清楚“真心与否”这近似于哲学一样的命题，是在太为难他了。

    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，只有清脆的鸟鸣与呼啸的风声证明电话尚未挂断。

    远山隐隐迢迢，由墨绿开始，被白雾逐渐稀释成浅淡的灰。清风带着雨雾过，从林间鸟雀的啼叫仿佛响铃坠湖中。

    尚清与景相对而坐，突然很想岑有鹭。

    尚清耳尖被那声气挠得有，结了，艰难地说：“买多了，你要吗？给你一个。”

指甲盖大小的红棕木牌，刻着一个镀了金的“福”字。

    “我在众慈寺。”

    签文和寺庙都是我编的，如有雷同，纯属巧合。

    “尚清？”岑有鹭这才意识到来电者的份，她将电话举远确认了备注，又懵地贴回来，“你在那儿嘛，这么冷的天。”

    过了很久，电话那才被人接通，岑有鹭均匀的呼被信号断断续续地传过来。

    这算真心吗？尚清不明白。

    他在心里暗自了决定，如果岑有鹭问他那个东西是什么的，他就立刻挂断电话。

    她似乎还没睡醒，模模糊糊且语气不耐地“嗯”了一声，就没再开。

    想不明白就不想了，尚清猛地从凳上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真是赶巧了，本寺住持最近刚刚开光了一批件，这对手绳正好就有转运、求姻缘的功能。买回去送给你喜的姑娘，有人一起上，地藏王菩萨给你们加持，一定能和和、久久。”

    “说话，不说挂了。”

    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，尚清在半山腰找了个破败的小亭休憩一会儿，挨着石凳上的青苔坐。

    他真不真心，他就只是想岑有鹭而已，打个电话不犯法。

    稀里糊涂的，尚清被这和尚哄走了一千六百八，得到两串造价不超过五的手串，和一张破纸。

    尚清心里梗着一勇气，举着手机在亭里四打转，终于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，冒失地拨通她的号码。

    他几乎将整个寺庙翻遍，最终停在后山上，气得差把手机碎。

    尚清将听筒贴在耳朵上，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声，突然就什么也不想说了。

    尚清低，脚尖不停碾着地上的苔藓，“我去……买了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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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或许信仰之地总归带了几分灵，后山静僻，草木茂盛，连海棠都开得比别更盛。

    一分钟，或许十分钟，岑有鹭才终于有意识，咕咕哝哝地朝手机撒似的抱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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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岑有鹭沉默了一会儿，“好呀，后天考试前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信这个呀？”岑有鹭那边传来一轻笑似的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