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微微笑着，声音苍老却十分认真，与当年山门前小妖的声音渐渐重迭在一起，“那要早回来。”

    他走到每一院落，都能看到不一样的痕迹，有的是留的洋娃娃，有的是纸鸢……老树妖的药房里摆着好多炼製好的丹药，案台上留着一封书信，写着每药的效用…

    虽非同族，却亲似同族。

    陈惊鹤正想说话，却被离玄听制止。

    离玄听回答：“我会让他答应。”

    不知不觉中，两人已经走到前院山门，与扫地傀儡了声别，转了台阶。

    现在灯都灭了，正上位置留着三盏灯，一盏老旧的灯还亮着，另外两盏是新灯。那是他们三人的明灯，是这座祠堂唯一的光亮。

    走到尽到了后山，祠堂留着每一个的明灯。

    「我那树屋太小了。」宿黎：「住不人，树天池边可以建个别院。到时候再与妖族盟主打个商量，我想造一个传送阵，在息灵山那边便可推开凤凰神山的门…”

    宿黎突然回，对上老者的目光，他回想起年幼的佑佑坐在山门前，稚的声音问他：凤凰大人，您又要带玄听去游历吗？

    「吾主亲启，多年未见，别来无恙……」九尾狐的声音透过信笺一字一句地传达到宿黎的耳间，祠堂十分安静，仅剩九尾狐认真又特别的问候声，她说到凤凰神山多年的变化，说到故友闭关神隐世间，说到儿有所成就，说到她想念故里…

    「这是狰的孙，惊鹤说他二十年前去东海历练至今未归，但明灯安好，应是另有机缘。」离玄听又走前一步，给宿黎解释：「这是梨妖的孙媳，是人族，如今是青峰山庄的一位掌事……”

    若有缘分，便还能再见一面。

    宿黎微怔：“你怎么知？”

    一切都好，勿念。

    离玄听给宿黎介绍着新祠堂，而宿黎停在原地，见这满屋的明灯，好像明白九尾狐信笺中所说的传承未断是何意味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怔，回时见到不少明灯上都留了信。

    离玄听应承：“到时候我去跟他说。”

    宿黎走祠堂时，见到祠堂后边还有一新建的祠堂，他刚一走近，见到惊鹤正在里边添灯。祠堂立着的明灯写着他不认识的名字，他微微一怔，便听到离玄听的声音。

    宿黎稍稍握着离玄听的手：“我还想要一个新窝，龙鳞的……”

    当时他怎么回的？他说好啊，等你大也能往人间游历。

    回答他是离玄听的吻，吻在他的手指上，又啃了几指骨，“那先欠着。”

后在五千年前迈迴。

    时间真的久了。

    信笺微微往上飞，在宿黎面前缓缓展开。

    陈惊鹤一回到族地便有忙不完的事，宿黎在后山小住了几日，等离开时还有些依依不舍。

    信笺中未有过多的辞藻，九尾狐却用她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她这些年一切安好，生于无名之森，终于凤凰神山，唯有遗憾，便是来不及说一声谢，但她很兴，时日将至，但传承未断。

    宿黎笑着应：“会的，你放心。”

    「是，要走了。」宿黎认真地回。

    离玄听拥他，柔声：「我们以后可以回来常住，带上爸妈他们，后山的树屋或许该扩建……我先前差见到一棵古老的梧桐树，到时候便可栽在后山。”

    妖界没有寒暑，到时候带家人去度假。

    宿黎看了老者一会，回走了前院。

    「前院的房都留着，他们在外游历回来就来小住，偶尔会很闹。」陈惊鹤添完灯了手，「等回去我给您拿一份族谱，所有人都记着……次来，我们能认认人。”

    少年人世，常回故。

    宿黎问：“他会答应吗？”

    「佑佑的小儿，好像已经是妖族的大宗师…」

    宿黎在祠堂里待了七天，将每一个故人留的寄语一一看过，彷佛昔日的声笑语依然还在，一听信笺，便能回想起音容笑貌。他们或生于世，或生于平凡，最后寿终正寝离世，给故人留寄语。

    此路山，往人间去。

    宿黎走到每一盏灯前，熟悉的名字映帘，这是梨妖的明灯、炎妖的、狰的……他一盏看过去，停在九尾狐前时微微愣了，上边贴着一张信笺，封上写着四字'吾主亲启'。

    伛偻着的老者依旧扫着地，只是这次听到声音，他抬起了，浑浊的底似乎略过几丝清明，他苍老的声音响起：“凤凰大人，要走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以前来过一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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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间静悄悄走了，故人们或许迴再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