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发现他正把拳挥在那些人脸上时，他几乎被自己吓到了。

    手上沾满了鲜血，面前的人不停求饶着。

    那血似乎从他的肤渗到了里，一腐蚀他的手骨，让他觉得又恶心又恐惧。

    他现在在什么？他怎么会在这里？

    那条信息让他仿佛失去了自控力，一难以形容的暴冲动席卷了他的全。删除信息、暗中调查、赴约……

    不，这些都不是他想的。

    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林新，让她自己来理。

    他只需要在一旁装模作样安两句，就算她会生气难过，心也会很快变好的。

    对，是这样的，本该这样的。

    这些渣滓不值得让他变得毫无理智。所有人都是如此，所有人都让他到厌倦。

    无论是谁，无论是这些人，还是林新，都不值得他费心。他们都让他厌烦至极。是的，没错。

    不……

    他在说什么？

    他怎么能把这些人和林新相提并论？他怎么会厌烦她？

    他是那么想见到她，那么想碰她。

    只要想到她明媚的笑靥，他就忍不住心雀跃。一听到她的声音，他那颗坠潭的心，也好像有了温度。

    他心想：明天，到了明天，他就去找她，他要告诉她，他是多么想和她待在一起……

    然后他就听到了她的名字，在夜里格外清楚。

    他缓缓转过，看见了她。

    她都听到了……

    她站在那里，神哀伤，泪从她的眶中涌。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，是一个瓷瓶还有玻璃杯？

    他全麻木，他觉得自己上的肤好像被剥了来，整个人血模糊，丑陋至极。他那肮脏卑劣的心赤地展示在她面前，无遁形。

    他全上散发着恶臭，令人作呕。他绝望又痛苦地想：她一定会离开他的。

    ＊

    “陆砚？”

    陆砚的意识回笼，面前是一杯冒着气的。

    林新把他从失神状态唤回，递到了他手中。

    他乖巧地坐在她新买的沙发上，双手捧着杯垂着，不知在想什么，林新脑中的小人此时却在哐哐撞墙。

    她怎么把他请来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