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他们就这么面对面站着，良久，她看着那个目惊心的伤，还是忍不住说：“去医院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钟意似乎仍然有些茫然，视线跟着她落在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背上，意识往后藏了藏：“不用去医院，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没再说话，林幼宁转走到床柜的位置，拉开屉拿药箱，放到他旁边：“那你自己理一。”

    气氛陷一阵难言的静默，良久，他听话地半蹲去，打开了那个药箱，沉默地为自己清理伤。

    他的指尖仍然是微微颤抖的，脸也仍然苍白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，像是还没从刚才的封闭空间里走来。

    那个伤看起来咬得很，碘酒涂上去的时候，他的手背狠狠地缩了一，应该很疼。

    她记得钟意曾经是最怕疼的。

    没有能够看完，当钟意咬着纱布包扎伤的时候，林幼宁转了卧室，把厚厚的纱帘拉上，还嫌不够，又伸手捂住了耳朵。

    就在这一刻，她终于明白，她和钟意之间最大的问题其实是，她没有办法再相信他了。

    尽已经亲所见。

    钟意剥夺了她相信一个人的能力。

    第33章

    时间一一滴地逝，她靠在墙边怔怔神，好像想了很多，又好像什么都没想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间，天已经黑透了。

    外一动静都没有，林幼宁稍稍犹豫，还是站起来，拉开了纱帘。

    客厅里没有开灯，借着窗外透来的微茫月，她看到钟意抱着她那条黑裙，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梦里似乎也不太安稳，他微蹙着眉，嘴抿成一条直线，少顷，忽然翻了个，呢喃不清地说着梦话。

    反反复复，其实只有两个字——

    “妈妈。”

    林幼宁放慢了脚步，走到沙发旁边，半蹲来看他。

    寂静的夜里，她又想起了钟晴那天在天台上跟自己说的话，有关于钟意的童年，和钟意的恐惧。

    他恐惧的不是封闭空间，更不是黑暗，而是被抛弃。

    所以，为了不再被抛弃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任何人机会。

    至于会以为自己被着，也不过是场错觉。

    不知又梦到了什么，钟意的神逐渐变得平静，侧脸无意识地在裙上蹭了蹭，睡脸看上去很乖，很纯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