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幼宁，你曾经跟我说过，觉得现在的自己很糟糕，但是在我心里，你一直都是当初那个，不不愿地陪室友来看我打球的小女孩。”

    林幼宁特意化了个淡妆，穿了条白底蓝的真丝裙，很隆重地赴了这个约。

    等待甜品的间隙，林幼宁放刀叉，犹豫片刻，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问法：“学，你这次约我来，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吧？”

    把手里的菜单递给她，季从云好脾气地笑了笑：“没事，知你刚职，最近应该很忙吧？”

    当她加完班赶过去的时候，推开玻璃门，一就看到了坐在酒柜后面，靠窗位置的季从云。

    两人如同往常那般闲聊，聊工作、聊未来发展、聊林修平的术后康复况……唯独不聊。

    第46章

    她不想这么矫，可是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因此，挂断电话的那一刻，她猜测季从云应该是好了决定。

    他们约在愚园路上一家很档的法国餐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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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蓝牙耳机，她摁绿接听键。

    真实的自己……

    记忆中他总是坐在靠窗位置。也总是在等她。

    她知，如果季从云在此刻提想跟她结婚的话，自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。

    上海今年的冬天实在太冷，这也不是第一次胎被冻住了。

    同样，如果他想分手的话。

    “把时间在心甘愿的地方，不算浪费。”季从云看着她，许久才叹了气，“幼宁，你把自己包裹得太了。或者说，你不想把真实的自己对我袒，很多时候，我都会发现我并不真正了解你。”

    季从云还是看着她，笑容如初见般温柔，“有句歌词是怎么写的来着……最丽发未留在我手，我也开心饮过酒。”

    一大早，林幼宁收拾好自己，打着哈欠，裹着羽绒服去车库里开车的时候，发现胎又被冻住了。

    她只好像往常那样，回家用盆接了满满一大盆温，又加了盐，往胎上慢慢地倒，试着前后挪动。

    正当前胎有些松动的时候，她接到了程小安的越洋电话。

    把玻璃杯里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，她定了定神，缓缓开：“学，一直以来，我真的很激你，如果没有你的话，我可能早就撑不去了。在我心里，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，好到我觉得自己不上。所以，你不用对我到抱歉，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和你真心相的人，我会祝福你们的。”

    不知不觉中，盘、汤、副菜以及主菜全上完了。

    季从云低轻抿了一红酒，没有再绕圈，接过她的话继续说：“嗯，我最近想了很多，关于我们的关系。幼宁，我本来以为，只要我足够有耐心，就能够等到你全心全意上我的那一天，但我可能是估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季从云抬眸，很认真地看着她，却更像是透过她，在看一段很遥远的岁月。

    他有些自嘲，“其实我跟别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同，甚至比他们还要自私。就比如投资，我从来不会把钱投在看不到回报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2021/12/25，温度-10c，雨雪天气，上海。

    静静听他说完，林幼宁冲他笑了笑：“学说的这些都是人之常，没什么自私的。真要说起来，自私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，浪费了你的太多时间，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。”

    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，林幼宁听到这里，眶微微。

    林幼宁有些恍惚，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千疮百孔面目全非，连她自己都不大了解。

    林幼宁放缓脚步走过去，在他对面落座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又来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