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南走到厨房门，一只手撑着门，脑袋往里探，小心翼翼探探脑的模样让人看都觉得好笑。

    着围裙，双手叉腰的宋文女士，看着手机屏幕播放的视频，一会儿又拉回开，皱着秀眉，抬看见倪南探个脑袋在那，脾气一来了。

    “看着什么啊，还不赶过来帮忙择菜。前面叫了你那么多遍不应，不知了个耳朵是什么用的。”

    “电视机声音太大了，我没听到。”

    倪南走过去，台面摆了特别多的菜，宋文女士嘀咕了几句，走厨房把电视暂停了，屋里突然就安静来了。

    一时间还不自在。

    倪南拿起娃娃菜准备剥了去洗，宋文女士过来“啪”一打她手腕上，白皙腕上可见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去洗香菜，然后把四季豆择了。”

    倪南闷闷嗷了一声，特别不不愿过去洗香菜，龙冰凉的哗哗，倪南轻柔搓着香菜，有些心不在焉的。

    “妈妈，你能教我饭嘛？”

    宋文女士切呢，听到倪南的话，忽然就喜上眉梢，切的节奏都轻快起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突然想学饭了？是知妈妈的饭菜好吃了吧，外面的饭菜不净又难吃，早叫你中午晚上都回来吃饭，你是不肯，说时间赶，还能有多赶啊？妈妈在你们学校附近又不是没有房……”

    倪南低着，睫卷翘轻颤，从手背一直落。

    宋文女士电话来得突然，倪南正坐在周青山车上往学校去，车里放了音乐，电话响了两次，她才后知后觉是自己的电话。

    恰在红灯，车停，倪南朝他了个“嘘”的动作，侧过，手掩着嘴，小声说着话。

    周青山没听别人打电话的好，摇车窗，手自然地搭在车窗上，看外面天。

    电话打完的时候还没绿灯，倪南抿了抿，跟周青山说:“我妈妈让我回家吃饭，就不能跟你去学校后街的川菜馆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一个路右转把我放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问:“不用我送你回家？”

    胡同的人都太熟了，周青山送她回家，准是一传十，十传百的，最后还不知传成什么样，要是传宋文女士耳里的那个版本不那么好，倪南是要被关家里的。

    所以她说不用。

    周青山就那么看着她笑，手撑在车窗上，斑驳光影落在他上，语气是明显打趣的，可听起来好像真让他委屈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倪倪是嫌我见不得人咯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倪南脸臊红起来。

    我们倪倪……

    爸爸说，喜一个人想跟她好，就会用叠词叫对方，显得亲昵。

    手机握在掌心，了又松，倪南声音很低，“没有嫌你。”

    绿灯了。

    余光中，那双过分好看的手把着方向盘，没有世俗望的一张脸盯着前方，嘴角挂着浅笑弧度。

    他问位置在哪。

    倪南报了地方。

    没有真的送到胡同里，离胡同还有一条小街的距离，走过去大概十分钟。倪南缓缓摁红键，安全带却回迅速。

    她问周青山:“那你晚上吃什么呀？”

    周青山饮不规律，经常会忘记吃，也真没想今晚要吃什么，偏瞧见人小姑娘着双明亮的，眨眨。

    “我呀，随便吃凑合一，没有我们倪倪命好，有人给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