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青山啊，你当真是固执！”

    周青山把光碟取，视若珍宝装袋里，蹲着并未起，他语气平平：“你要偏袒二叔，我没意见，如果你觉得二叔跟我爸我妈的死没关系，得拿证据。您老聪明一世，在这一时糊涂可不值，很多事不是拿一家人这样的说辞就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到既往不咎。”

    “小姑娘呢？你如何两全。”

    跟老爷的关系在新年之际闹僵，周青山定定望着倪南，如何两全，是件难事。

    “倪倪——”

    倪南打断他：“周青山，待会你陪我去看电影吧，之前跨年档的电影本来说好一起去看，结果因为我有事没能去，今天去吧。”

    她害怕从周青山嘴里听到不能接受的回答，新年快乐的日里，她不想难过。

    周青山无声叹气，这小姑娘过于清醒通透，是他亏欠。

    没什么好看的电影，倪南随便买了两张片的电影票，晚上八半开场。

    是个恋剧，看完后毫无觉，甚至不记得讲了什么，倪南心想，艺术加工后的恋不如日常生活平淡相识的一抹笑，然后肩而过。

    本来是开车回家，倪南忽然提想要散步。

    周青山摸了摸她的手，很冰，衣服穿的少，“先回去加件衣服。”

    倪南：“不要，我就是现在想要散步，等回去加完衣服可能就不想了。”

    周青山把外衣脱来在她上，倪南给他回去，说待会他冒怎么办，周青山笑，今晚两个人中注定有一个要冒，不如他来冒。

    “怎么新年里还咒自己啊，快呸呸呸。”

    宋文女士在新年时候都是不让说这样的话，她以前一说就是挨一顿掸的打。

    周青山了她的脸，照。

    冬天里散步的人也不少，天冰场夜里还有很多人，倪南找个椅坐，靠在他的肩上。

    有人悄悄放起了仙女拍照，闪光灯一闪一闪。

    两个人随便聊着，忽然有人过来说刚刚给他们拍了几张照，很有氛围，方便传给他们吗？倪南愣了说可以啊，隔空投送传来三张照片。

    是两位附中的学生。

    查看照片的时候听见两个女生谈论。

    “刚刚那个男生是不是周青山学啊？觉好像啊，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变样！”

    “应该不是吧”

    倪南带有吃醋的语气笑说：“你看你好有名哦，毕业这么多年还有学妹记得你。”

    周青山扶额无奈，附中邀请了他很多次回学校演讲，说是很多学弟学妹把他当偶像，想要见一见他，他没当回事，拒绝了，理由都是用次七十周年再来。

    “你中在哪读的？”

    他忽然问，倪南一僵，不晓得该怎么回答，没有藏住谎的本事，尤其是在周青山面前，呼一白气说：“也是附中。”

    周青山几分惊讶：“怎么没听你提过？”

    想起在附中场时她轻车熟路找准方位，那时自己竟未有半怀疑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提的嘛，我中就很普通啊，除了刷题还是刷题，都没有时间其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记得我吗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听过你。”

    周青山，到为止，没再追问去。

    过零，倪南把围巾拉上去，望着冰面，上面仍然有人在，有小孩嬉笑不愿回家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