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庶妹察觉到苏绾绾视线，耳一红，笑：“三娘，那郁二郎还……还好看的。”

    苏绾绾被侍女扶车，接着，她的庶妹们和继母郭夫人也各自从车来了。

    几人说话间，信国公府的车果然往后退，让崔仆先过。后面堵着的车也开始动起来，不久之后，苏家车了大门。

    众人笑笑，应酬几句，轻轻揭过这个话题，被越国公府的侍女引到牡丹园。娘们被引到西面，郎君们被引至东面。

    他神平静，等车停，郁家侍女从车上扶来一个小娘。那小娘看上去十一二岁，容貌打扮皆是不俗。

    郁行安听见妹妹的话，也望了苏绾绾一。

    苏绾绾微愣，旋即站起，向郭夫人说清缘由，又带上两个侍女，跟着钱嬷嬷，去往越国公府的客房。

    苏绾绾和郁行安的影因同行而错在一起，又很快分开，各自去往不同的地。

    苏绾绾：“还瞧吗？”

    众人互相见过礼，原来那郁家小娘是郁四娘，郁行安的亲妹妹。

    苏绾绾知钱嬷嬷是大姊苏莹娘的母，因笑：“大姊也来了么？她在何看？”

    越国公世陡然回神，耳一红，连忙左顾右盼，找补一番：“郁翰林您瞧，这信国公府的车夫和崔仆的车夫吵得脸红脖，最后还不是要让？”

    郁四娘也盯着苏绾绾瞧，听她说完自己是苏三娘，更是双眸发亮。她仔细打量苏绾绾，笑：“我在河西听过你。”

    有人问他双姝是谁，他酩酊大醉：“苏家和蓝家小娘皆是人，阆都那个便是苏家三娘，河西那个是蓝家六娘。”

    旁边人笑：“崔仆虽无尚书令之名，却有宰相之实。除了中书门两省的官、翰林院的学士们，还有谁敢不让他？”

    众人善意地笑起来，庶妹们也与有荣焉的神态。不必多说，众人都明白郁四娘的意思。

    方才那惊鸿一瞥，是……苏家三娘苏绾绾吧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个庶妹见苏绾绾撩开了车帘，也跟着望去。

    “是，是。”越国公世很庆幸揭过了自己方才的走神，“只是这一吵嚷，后的车又堵了不知多少！”

    苏绾绾抬眸望去，见到郁行安跟在郁家车旁，那十几个郎君仍然跟着他，满脸结之。

    苏绾绾便随手放车帘。

    “不瞧了，不瞧了。”庶妹连忙。

    庶妹们此时不敢再说话，跟着郁行安的那十几个郎君倒是在步外，假装相互谈，时不时偷瞄苏绾绾几。

    钱嬷嬷走到苏绾绾边，低声：“夫人在越国公府的客房里。小娘，夫人有事寻你……”

    越国公世本在和郁行安说话，此时却忍不住对着苏绾绾的车发怔。

    郭夫人坐在另一辆车上，她刚来，就有一辆车从门外驶来。郭夫人的母郭嬷嬷：“夫人，那是郁家车。”

    郁四娘一无所觉，赞：“那粱知周说得果然不错。”

    本朝将宰相的权柄分给三省官及副职。翰林虽没有正式的官阶品秩，人数也没有定额，却清贵无比。如今，翰林院才成立一百多年，却已经掌握较大的权力，甚至开始侵占原本属于宰相的分权柄，权重望崇。

    苏绾绾与贵女命妇们谈。正谈笑间，钱嬷嬷了西画楼，环顾一番，走向苏绾绾。

    苏绾绾听见了她们倒一气的声音。

    今日天朗气清，越国公府木扶疏，廊迤逦。他静立，目光邃安静，苏绾绾若有所察，抬起双眸，郁行安已经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他的诗歌辞致雅赡，传甚广，于是许多人知，阆都有一个苏三娘，河西有一个蓝六娘，是诗人赞不绝的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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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转，看见庶妹们脸颊微红、双眸发亮，望着那个被围在中间的郎君。

    郭嬷嬷：“夫人可要上前打个招呼？这郁二郎自名门，尊居显，结一也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郭夫人思忖片刻，带着自家的三个小娘上前。

    粱知周一路回老家，路过河西时，不知怎么见到了州蓝家的小娘，于酒醉之后，说“大裕有双姝，一在阆都，一在河西”的话来。

    粱知周是本朝一个有名的诗人，尤擅写人。他曾因才名甚着，被举荐给圣人，后又因不通人世故，被赐金放还。

    “世？”郁行安问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