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夸我什么？”苏绾绾问。

    苏敬禾将月杖给她：“今日阿兄有事，未曾去看你打球，听人说了你在背上的英姿。这是阿兄特意买的月杖，裹了白虎，和你的白最搭。”

    苏绾绾谢，接过月杖，仍然睁着睛看他。

    苏敬禾忍不住笑：“好了，不逗你了。佘尚书夸你为阆东渠的修缮图了力；郁翰林呢，夸你才思捷，乃不栉士。那些傻乎乎的大臣，还以为圣人仍在忌惮百里夫人呢。听郁翰林和佘尚书一夸你，才悄悄询问圣人的态度是否转变。”

    夏天的风拂过发梢，迎风送来合的清香。

    苏绾绾的动作稍微停顿，她抬起，看向苏敬禾。

    第21章 蔷薇

    阆都夏日，最是蔷薇。蔷薇在藤架上绽开，于熏风中微微颤动时，重五节也到了。

    早在半个月前，各地官员就将节礼送阆都，其中岭南节度使送来的节礼格外引人注目——一个从地底挖来的圣人雕像。

    这些地方官献礼，从来不是只献给圣人的，阆都位尊权重的官员都得了。苏绾绾的父亲虽只是虚衔，但毕竟是一品大员，各地官员的礼络绎不绝，苏绾绾在蔷薇架读书，庶妹过来寻她。

    “听闻岭南的陈节度使在家中闲坐，苦苦思索重五节节礼，忽见金光闪闪，一仙人从天而降。仙人：‘汝何必烦忧？节礼不就在山之巅，圣辉普照之？’陈节度使想了几日，登上岭南最的山峰，最终家中人从地挖一个玉石雕像，那雕像竟与圣人一般无二。”

    庶妹苏菁娘绘声绘地说故事，苏绾绾坐在秋千上，握著书卷，听完忍不住一笑。

    “三姊，你怎么笑了？”苏菁娘懵然。

    “无事。”苏绾绾问，“所以，这雕像是多年之前就在地底的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苏菁娘，“这雕像已在山之巅埋了数百年，目视有裂，手抚无痕，人人皆以为奇，圣人亦是大悦，决意今年在蔷薇苑过重五节，大肆庆贺一番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去蔷薇苑？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苏菁娘脸飞红，“三姊，母亲向来看重你，你可愿帮我与母亲说说？我从未去过御苑，想和三姊一去逛逛……”

    苏菁娘的姨娘姓萧，在苏绾绾的阿娘缠绵病榻那些年，只有萧姨娘仍然晨昏定省，服侍汤药，一日不落。

    后来没两年，萧姨娘难产去了，苏菁娘在家中更不敢开，只是上回上巳节，苏绾绾惊，苏菁娘送了一双绣鞋，上面绣满祈愿平安的五福和合图案。

    苏绾绾应了，带她去见郭夫人。郭夫人颇为惊异地瞧了她们一，应一声好。

    于是重五节那日，苏绾绾也去了蔷薇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