裙摆。

    杜三娘整个人一怔，榭众人也是一静，齐齐望过去，见是苏绾绾的闺中密友林家小娘。

    林家小娘也是极好的，她的母亲乃是圣人的同胞妹妹。她年幼时，圣人还是潜龙，她在潜龙府邸住过几个月，受圣人垂怜。

    林家小娘慢悠悠：“哦，杜三娘啊，真是对不住了。我没拿稳，无意泼了你一。”

    杜三娘气得直打颤。不错，她今日确实是故意来找苏绾绾的事，谁知半路杀来一个林家人！

    她们向来有龃龉。上回她还把侍女改名阿林，指桑骂槐说了林家小娘一通。

    杜三娘环顾左右，目光向矮桌上才煎好的茶，疾步走过去，刚端起茶碗，众贵女命妇连忙拉住她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，皆是小事，小娘不必大动肝火。”她们温声细语地劝说，手上暗暗用力，将杜三娘手中的茶碗拿走，递给其余女。

    杜三娘抬一看，林家小娘斜睨着她，冷冷哼一声。她再看苏绾绾，那苏家继母和庶女一个为她拭，另一个一叠声问女，可有更衣的地方。

    杜三娘甩开众人的手，众人见她不再执着于拿茶碗，也松了手，劝她回去坐——虽然看戏很有趣，但今日可是岭南的雕像呈给圣人的日，搞事不详啊！

    杜三娘走了几步，猛然一脚踹翻跪在地上的女，冷声：“都是你挑的事！”

    那女被踹翻在地，也不敢捂伤，只连连磕致歉。

    苏绾绾站起，说要去更衣。她了几个侍女引路，那个被踢了一脚的女也被她叫起了。

    林家小娘气呼呼的，陪她去。两人便带着侍女，走榭。

    苏绾绾一路安林家小娘，又对女：“好了，你不必引路了，回去休息吧。我今日也没带银钱，这镯给你，去太医署，寻一个医术好的医师瞧瞧，莫要落病……”

    郁行安本来要走的，但是听见苏绾绾的声音，不由脚步顿住。

    他看见苏绾绾褪右手的镯，随手给了女。她神温柔宁静，冰雪可鉴的赤诚善念，像一淡而皎洁的月光。

    郁行安轻轻移开视线，却觉自己心加快。

    女已经疼得直不起腰来，但仍颤声谢：“小娘大恩，婢……”

    另一个女一把搀住她的胳膊，问：“小娘，婢送她去太医署可好？”

    “去吧去吧。”苏绾绾挥挥手，让这两人去了。

    她和林家小娘往前走了几步，看见郁行安站在蔷薇里。

    阆都的蔷薇开得如同织锦，却没有夺去他一丝一毫的光华。

    他脊背直如竹，帘微垂，温和：“不想偶遇两位小娘。两位小娘可好？”

    林家小娘暗暗挑了挑眉。这是阆都常见的寒暄之词，他这话也是对着两人说的，可他的脸……似乎是对着苏绾绾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