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行安走到她边，低看她：“还未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哪有那么快呀。”苏绾绾，“昨日还乎乎的，今日清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郁行安像是放了心。夜，苏绾绾喝完药，缩被褥里，见灯火煌煌，郁行安坐在旁边，低眸凝望她。

    苏绾绾偏开脑袋，打了个嚏，又将脑袋转回来：“在瞧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在瞧你怎么这样可怜。”

    苏绾绾：“……我哪里可怜啦？”

    郁行安挲她的发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他也说不上来她哪里可怜。

    只觉得她哭泣时可怜，淋雨时可怜，不寐时可怜，打一个嚏也可怜。

    她所在之，像是笼了一层柔和的光，又明亮又温柔，受一委屈，她自己还不觉得，他就立刻生许多怜之心，觉得她这样也可怜，那样也可怜。

    两人又聊了许久，苏绾绾打了个哈欠，郁行安让人熄灯，睡在她旁。

    上回大婚，她说那样好累。

    他问除了累，还有没有别的。

    她将脸埋他膛，不肯说话，半晌后问他，郁行安，我们少那事好不好呀？

    他当时摸着她发，应好。同时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鲁了，细细回忆，又觉得她应是舒泰的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，便暂且应。岁月漫，她总会习惯这样的相，再慢慢靠近。

    郁行安和她挨得很近，不久之后，他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动作，苏绾绾玩他的耳垂。

    郁行安眨了一睛，翻过，将她揽怀中。

    “扶枝。”他结微，低声。

    苏绾绾没有推开他，他又唤了一声，修手指往，灵巧温柔，如同燃一簇簇火苗。

    夜漫，相之人彻夜难眠。

    过了半个月，西丹国使者和狄国使者来访，郁行安设宴招待。

    宴会上，西丹国使者赞颂苏绾绾的书卷——他们国中竟有人看懂了，并将其译作西丹语。据苏绾绾的算式，十日前果然发生了日蚀，西丹国将其视为大夏的神迹。

    狄国则想献公主，与郁行安和亲。

    郁行安拒绝了。

    工尚书在一旁看见帝后时而对视的目光，嘀咕：“圣人未免太珍皇后娘娘。”，

    尚书在旁瞟他一，静默无言。

    这么明显的事，众人早瞧来了。也就这人不通世事，才一直在工待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