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心疼：“那你刚才饭时还说不累，快，坐来休息休息，这里让妈收拾就好。你去喝杯——给你妹妹打电话了吗？她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林誉之阻止龙去捡碎片：“别扎着您的手，格格上就到家，很快。”

    他的“很快”是一段相对的时间，林誉之自己应邀参加活动时，“很快”一般定义为十分钟之，而在扣住林格阻止她爬时，“很快”的意思是二十分钟左右，控住她不许她踢人时，这个时间又会延五到十分钟。

    这次，林格归家的“很快”，是三十五分钟。

    三十五分钟后，林格响可视电话，要林誉之替她打开小区的门禁。

    她今天忘记带门禁卡，脸上的妆没卸，人脸识别失败，门卫也没认她，铁面无私地不肯放行。

    林誉之替她开了门。

    他看到林格边的男人，杜静霖，穿着倒净，像个人，貌岸然地跟着林格了小区门。

    林誉之没让杜静霖和龙碰面，他亲自去开的门，微笑着拿来林格的拖鞋，又和煦不失亲切地告诉杜静霖，龙生了病，在休息，需要静养，今天拜访，或许有些不合适。

    林格在旁边低穿鞋，她真的以为龙睡着了，静悄悄的，一儿声音也不，微微皱眉。

    杜静霖说没关系，他是看天黑了，担心林格不安全，才送到家中。

    林誉之笑：“谢谢你对我妹妹这么好，改天一定请你好好吃饭。”

    杜静霖瞥见林誉之的手掌心上有东西，那里缠着绷带，透着一殷红的血，看得是割伤。

    他没有给受伤的兄增添麻烦，告别后乘电梯离开。

    电梯门缓缓关上的瞬间，林格也换好拖鞋。她在车上刚睡醒，习惯地吃掉一粒青提茉莉味的糖来醒神，换好鞋站起来时，林誉之嗅到那凉凉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妈妈睡着了？”林格问，“你们吃过晚饭了？”

    她没有看林誉之的睛。

    互相注视对方睛是很暧昧的事，猫咪的时间对视意味着挑衅，而人类的久久凝视制造相的错觉。

    林誉之打开房门，林格瞧见他的手掌轻轻压在洁白的纱布上面，她的注意力随对方的挲而定格在那一红上。

    “没有，她有些打盹，”林誉之说，“外面冷不冷？”

    他说得如此自然，像娱乐圈中演技湛的老前辈，默不作声地牵引着僵的她相互友的戏。

    “还好，”林格说，“我没怎么门。”

    林誉之伸手，她后退一步，才意识到林誉之是去接她脱的大衣。

    她还不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