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望不是这样，”林誉之叹气，“我一直认为，杜静霖很单纯，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    到为止，话说到这里，已经不需要再破什么了。

    电话结束前，林誉之又问一句，格格在什么？

    林臣儒回答，说她在吃。

    没了。

    说这些就够了。

    林誉之没有和林格通电话。

    林格知，能在这个时候给林臣儒打电话的人只有林誉之。她一直等着林臣儒叫她，但吃了半盘，他都走回来了，也没听见动静。

    林格坐正，仰脸看父亲，问：“林誉之没让我接电话啊？”

    林臣儒视线跟着杜静霖，随回：“没。”

    林格说了声好。

    她低，继续吃。

    大约是遇到了商，前半盘飞溅，后半盘越来越，涩涩的，没什么味，真是糟糕。

    睡前，林格趴在床上，拉信息，看，林誉之的像静悄悄，仍旧没有消息。

    她闭上睛，和自己数。

    一。

    二。

    三。

    不想林誉之，快快睡，明日早起，又是新的一天……

    偏偏大脑不听话。

    最近的这几年，林格越发觉到大脑在背叛自己。

    它似乎独立于自己的而存在，背叛着她的意志存活。在患病时，它悄然地指挥着她的自戕；而在服药后，又固执地隔绝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。

    现在也是，林格越不想去想林誉之，大脑就越固执地把林誉之往她脑袋里送。

    床单是刚换的，浅浅的银白，林格侧躺在上面，想到上次睡这张床单时，林誉之一直在咬她脖颈后的那块儿，真得很像杜静霖所说的大猫叼小猫；枕也是新换的，香，她想起林誉之喜在她腰垫一枕，只因能更更贴合；捞起被盖住肩膀，又想起上个周，林誉之还附首及两只小雪鸟。啊，原来都是那么遥远的事了。

    林格捂住耳朵，她现在不想玩小玩，也不想自我安，她只想睡觉。

    或者，林誉之过来，陪她睡觉。

    好难搞。

    控制自己的思想是很困难的一件事，谁都不能说明，是人在控制大脑，还是说，大脑控制着人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