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誉之颔首：“那我们继续发。”

    时间坐车是一煎熬，林格之前买不到火车票，曾经坐过一次途大，结果半路上就吐得稀里哗啦，差把胆都呕来。但坐林誉之的车似乎永远都不必有这样的困扰，她在摇摇晃晃中睡了一觉，再醒来时，仍旧没有眩。

    杜静霖的嘴闲不住，兴致地问林誉之，刚才他在车上看什么呢？听着像是粤语，隔着车玻璃，都看见林誉之在那儿笑，看喜剧片呢？周星驰还是周发？

    林誉之没说话，林格伸了个懒腰：“肯定不是电影，林誉之最不喜看电影了。”

    她和林誉之的约会中，也很少有看电影这个安排。以前行盗版dvd的时代，一张碟能刻录几十个甚至一百个电影，林格不必换碟片，只需要依照盗版光碟封面上的目录，就可以看各带字母港片，其中不乏有些或新奇或骨的邵氏影片。林誉之不看，什么成龙全集，李连杰大全，周星驰喜剧电影一览、周发……他都不看，只在自己房间默默看书，或去台上照顾那几盆。

    电脑家后，林格百无聊赖地开始搜喜的外文电影看，学校统一征订的英文报纸上提到的《暮光之城》，抑或者被奉为经典的《泰坦尼克号》《这个杀手不太冷》，她都看，即使自己没什么事，也要放这些影片，让林誉之不能使用电脑——

    林誉之不说什么，也不会坐在她边一起观影。

    林格就不记得他在影片上有什么偏好，他在中大学时期，对那些同学们都在看的国大片，也没什么兴趣。

    林誉之说：“如果你想讨论电影这个话题，还是找格格吧，她比我通。”

    杜静霖犹豫望他一，还想着刚才听到的声音，屏幕上有些糊不清，可杜静霖确定，那应当就是个有些年的电影，他也的的确确听到粤语，只是听不清是什么。

    林誉之好像永远都藏着秘密。

    先前还好，到了现在，杜静霖迟钝地想，他好像的确是局外人，这对兄妹之间的局外人，而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“相亲相一家人”。

    这挫折的绪让杜静霖在接来的路途中都保持了沉默，中午在服务区吃的午饭，腾腾的汤面和小菜，很难用“好吃”或者“难吃”来界定。说“好吃”吧，肯定对不起农民伯伯的辛苦，但讲“难吃”，似乎又有些否定厨师的努力。林格只吃了几，放筷，说吃不了——

    最震惊杜静霖的画面就在此刻现，听林格拒绝再吃后，林誉之再自然不过地把妹妹的碗拿在面前，吃掉了林格剩的那半碗面。

    杜静霖惊叫：“格格，你都愿意让他吃你剩的面，却不让我吃你剩的那半个包？”

    林格在喝，这家店前面用餐区的人不多，她呛住：“你嘛啊？吗说这么可怜？”

    杜静霖握着筷，神凝重，摇：“不对，不对，哪里有兄妹像你们这么亲密的，哥哥吃妹妹的剩饭，晚——”

    「晚上也要睡在一起。」

    杜静霖没说完，他还在想，那天自己究竟是在梦，还是了，还是臆想，或者，真实看到了。

    林格说：“你是独生，又没有兄弟妹，当然会不到有哥哥的觉了。”

    ——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