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想想斯嘉丽，想想六十岁时的李白，前者在庄园被毁后还能从废墟上站起来，后者在放后被召回时还能写轻舟已过万重山这句，她这小小，又能算得上什么呢？

    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。

    林臣儒更需要。

    老年人接受新事都比较震惊，需要缓一缓，再缓一缓。

    他缓了好几天，今天还是没息地在女儿面前哭来；不哭不要，这一哭，林臣儒更觉自己没什么资格这个爹了。蹒跚着回房间，龙一脸奇怪地问他，睛怎么了？脸怎么了？

    林臣儒沉闷地说：“过。”

    他什么都没和妻说。

    儿女儿偷偷恋，之前什么风声都没走漏，应该是不想让他们知的。林臣儒不到假装不知，但他能替孩瞒着妻，能瞒一阵是一阵，等着这俩孩想通了，主动和龙说……再或者，要是以后分手了呢？那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不过林臣儒对林誉之的父大约会严重降好几个层次，愧疚是一方面，心疼自家女儿又是另一层面。

    千事万事，抵不过自己的亲生姑娘重要。

    可若是以后俩人真的要结婚，到了真正谈婚论嫁的时候，再和龙说也不迟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，林臣儒去卫生间，用手巾狠狠地了一把自己脸，又忽然转，抱了抱龙。

    龙拍了拍他的背：“怎么了，臣儒？遇到什么难事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”林臣儒说，“这么多年，真是辛苦你了。好了，洗洗睡吧，明天不是还要去医院里复查吗？”

    次日林臣儒没起来，他冒重了，考虑到这时候他抵抗力差，医院里又是季，病人多。林誉之没让他去，只给他倒了，拿了药，端给他吃。

    林臣儒说了声谢谢，闷把药吃了，也喝了，还是低着，不看他。

    林誉之叫：“爸。”

    他拿着空杯，说：“谢谢您。”

    “别谢我，我养那么好一姑娘，是为了她开开心心过这一辈的，又不是专门培养来嫁给你的，”林臣儒僵地说，“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主意，我不到，也不想。”

    林誉之说：“谢谢您谅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谅，我自私，不是为你，是为我的格格，”林臣儒说，“倒是有件事想问问你，誉之。”

    林誉之说：“您说。”

    他宁静看林臣儒，尊敬温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