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伯凯转了餐桌，把一看着平平无奇的胶鲍鱼转到我面前，“曦光一定要尝尝这个，我们家厨师的拿手菜，外面吃不到这个味。你爸以前来吃过，后面一直念念不忘。”

    我虽然心里不兴，但也不好再说什么，夹了一块吃了，客气地赞了。

    气氛重新缓和起来。

    大家闲散地聊着，行乐和行秀明显和林屿森关系更好一些，隔着人和我们说话，问我们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酒什么的，被林屿森用要去老师家的理由推了。盛行杰和他们坐得近，反而说话不多。后来大家的话题又转到了生意上，当然，我一个外人在，他们也不会说什么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盛老爷说话不多，后半场甚至完全沉默着，仿佛在思索着什么，后有阿姨帮他布菜。盛家人好像习惯他这样，各说各的，也不去打扰。

    饭到尾声，盛老爷放筷，突然发声，问盛伯凯：“双远是我们和小聂合资的？谁占大？”

    双远正是我和林屿森目前工作的企业，全名叫苏州双远光伏科技有限公司，在行业里算规模中等吧。这应该只是盛远诸多投资中一个，盛老爷不知细节很正常，只是不知为什么突然提起。

    盛伯凯回答说：“我们占了51。”

    “回把所有份都转到屿森名。”

    所有人都是一愣，我立刻看向林屿森，恰好捕捉到他中一闪而过的诧异，显然他事先完全不知。

    但随即其他人的反应让我有意外，怎么一个个都喜形于的？

    钱阿姨尤其捺不住喜：“苏州是个好地方，在那生活也舒服，不像上海，看着繁华，其实心累。”

    盛伯凯说：“这事程远那边也得同意才行。”

    盛叔凯接：“给他未来女婿送这么份大礼，他能不同意？”

    盛老爷：“小聂那边，我来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林屿森早已神平静，适时微笑：“谢谢外公。”

    一切都发生得非常迅速，几句话就决定了一切，桌上每个人都言笑晏晏，一片祥和。可在这个环境，我的心似乎一了来，瞬间就懂了这寥寥几句话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从盛家其他人由衷的笑意中，这大概不算什么赠与，而是一“发”？

    林屿森这是彻底被打发了吗？

    我心里有难过，并不是因为和盛远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的双远的份。我一向觉得，辈的东西就是辈的，他给谁给谁。

    而是因为这家里微妙的气氛。

    林屿森，在这个家里，被大分人当成了外人，甚至——敌人。

    但此此景，人家的家务事，我不能贸然开。目光投向了餐桌，有煎带鱼很好吃，林屿森好像没吃，我打算把最后一块抢来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