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恶心！”宋韵被掐住，说话有些齿不清，像嘴里着许多似的，“我后悔信了你！”

    张尔成弯脖，用额抵住她的额，两人距离不过咫尺，鼻尖碰在一起，都能在夜里清晰看见彼此的睛。

    他的晦暗汹涌，她的恨意滔天。

    他微微息，声线低沉：“是你在黑暗里找到的我，你也后悔吗。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宋韵双目定：“后悔，我后悔！”

    “三叔的死跟我没关系呢，你也后悔，也恨我，也觉得我恶心吗。”骤冷之后，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，极平极缓，却透着令人压抑的沉郁。

    “后悔，也恨，你答应了，我也跟你睡了，你却没保他的命，”宋韵愤恨地说：“我也同样恶心，每次你抱我，你亲我，包括和悦那晚，我都反胃得要吐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是因为三叔，我怎么可能忍你……”

    张尔成忽而森森一笑打断了她，“真的想吐吗。可我记得当时，你明明很沉浸其中，最后是谁抱住我，一直喊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宋韵无法反驳，羞愤的泪无声淌，因被他控制住嘴张开，嘴角有透明亮缓缓，张尔成看了，低一一吻去，像即将濒临死亡的人，在吞饮可以让他活去的源。

    他再次把脸埋她颈侧。

    宋韵到颈窝里传来一阵，像泪一样。

    她到他散发一颓废的气质，肩膀低垂，透着消沉和压抑，像是有千重山重重压在他上一般。

    宋韵清楚，他不是个会吐心事的人，她不知他现在在想什么，导致他气质忽然沉得这样厉害。

    张尔成这时从她颈间抬，面上和缓没有异常，双也如往常般冷淡漠然。

    他放开她，看样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