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兄是世上难得的大善人呐！七拐八绕的，你也愿意大钱给不相熟的人治病。别人我还不跟他说，沈兄我不瞒你，你以后和叶小娘少来往。”

    叶扶琉一觉睡醒才四更初，天没亮，人再也睡不着。

    几名官差堵死前后门，幕僚在酒楼声喊，“沈璃沈大当家可在此？本地卢县尊亲自到访，速速来迎接！”

    “给你的二两金收好，当今晚第二次诊的诊费。来人，把他拖去街边，把脑打清醒了。”

    ———

    叶扶琉，叶扶琉。天生明媚动人的江南人相，却又生了副不吃的难缠，如何才能收服了她，不吵不闹腾地把人回家夫人……

    一墙之隔，叶扶琉把新得的三块金饼清账，满足地伸了个懒腰，枕着金饼陷甜滋滋的梦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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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郎中把二两金拢钱袋，人不哭嚎了，神也起来了，猛拍脯，“彻底治好不敢说，病肯定能治！丹火成毒的病症，魏家郎君不是一个！”

    林郎中本能地摸一把鼓的钱袋，“收好了，收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两块金饼放旁边。布帛绸缎生意每年都不好不坏，今年江南各的商税又加了两成，卢知县募捐到了家门，预备着亏三十两金吧。”

魏宅隔的叶小娘，和沈某有不少生意往来，算是生意场上相熟的朋友。叶小娘心善，看不得邻居病重垂危的惨状，和我提了几次，我也颇为担忧。不知林郎中放手医治的话，能不能彻底治好魏家郎君的病症——”

    沈璃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沈璃突兀地打断他。“林郎中，给你的二两金收好了么？”

    金饼枕着睡觉不怎么舒服。

    他动地和沈璃推杯换盏，称兄弟：

    “有句老话叫：药可以吃，话不可以说。林郎中，你酒后胡说八，诋毁叶小娘的良家声誉，你不挨揍谁挨揍？”

    “欸？”

    沈璃坐在阁窗边，对着方舟船来往的闹河，边喝酒边想叶家那位难缠的当家小娘。

    素秋叹气，在账簿里重重地记一笔。

    酒楼路边的某条暗巷里，大晚上的响起一阵鬼哭狼嚎，街上行人默契地躲开。

    素秋坐在对面，沉甸甸的六块金饼称重册，算盘珠噼里啪啦，偶尔停，在账册里纪一笔。

    沈璃原本带笑举杯听着，听到最后一句，笑意微微收敛， “怎么说。”

    第18章

    正想到心神不宁时，一行人赶着驴车从远而近，迅速接近这临河的酒楼。驴车上端坐着一位襕袍打扮的清隽白面文士，不住低声促，“动作快些！前后堵门！”

    卢知县羽扇纶巾，从容迈酒楼，“呵呵呵，无需多礼。多亏叶小娘提醒告知，本官才没有错过沈大当家当面。沈家富贵，勿忘家国啊。”

    素秋噼里啪啦折算成铜钱的贯数，喜，“娘，我们又有钱了。支付叶家商行整年的开支绰绰有余。”

    “欸欸？”

    “叶小娘她啊，得确实好。但我一便看她的骨相……”林郎中又不住自己的嘴了，凑过去沈璃边，压低嗓音神秘地告密：

    魏家灯火通明的院里，魏桓坐在灯，抬手轻抚猫儿盆的天青瓷边。

    叶扶琉慢悠悠掂起两块金饼，放到桌上。

    秦大事守着前院，叶扶琉坐在二院落里，八角灯笼映亮了院周围，面前堆了成堆的账簿，都是船坞那边刚送来的。

    “足金一斤重的金饼六块。合计九十六两。绞五两给算木匠工钱，还剩约莫九十两金。折合铜钱……”

    她索把廊灯笼全亮，抱着金饼来对账。

    五镇了夜。

    “我曾经在江宁府街上见过她一面，她当时可是杏楼的行首娘，正坐车去见客！不知怎的摇一变，又成了叶家商号的当家娘了。沈兄，我跟你说，人的样貌会变，骨相可不会骗人。林家的小娘可疑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