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郎中来了。隔魏郎君上就要登木楼了，你仔细查看魏郎君的气。”

    叶扶琉坐在石桌边，边吃朝边叮嘱林郎中，“你收了人家一块金饼，又收了我十两金，拿钱需得尽心办事。看好了先和我说说，魏家郎君的病症是怎么回事，能不能治。”

    林郎中背后编排了几回叶家的当家小娘，今天却是第一回 正经见面。

    他昨夜捱了两回打，自觉打醒了脑，重新投胎了回人，又是动又是惭愧，偷偷打量几，虽说骨相确实就是江宁府看到的杏楼行首娘，两个人应该就是同一个人，但仔细看看五官样貌，却只有五六分像，睛完全不像，或许真是他酒醉看错了？

    哪有家大业大的大商行当家娘去青楼魁的理？多少年的魁才能赚来叶家的四十艘商船？确实是他走看错了。

    林郎中拍着脯打包票，“叶小娘放一百个心，魏家郎君我诊过脉。他的症状就是丹火攻心，中了严重的丹毒。虽说碰上许多庸医，症状拖得严重了，但只要用药得当，能治！”

    叶扶琉：“不对吧。他家贴服侍的家仆说，魏郎君不信家生，从来不用丹药。”

    林郎中嘿嘿一笑。

    好了伤疤忘了疼，周围不见拳比钵大的壮汉，没有被暴揍的威胁，林郎中又不住他的嘴了。

    他压低嗓音，神神秘秘地说，“上个月我被人请去江宁府某大人家，那家的老大人五十来岁，病状跟魏郎君类似，肤苍白无光泽，人消瘦得厉害，当面问诊也说是天气了，不振，脾胃虚弱不受补。但我怎么诊脉都觉得是丹火攻心，引发了丹毒。于是我屏退仆，仔仔细细问了一通……嘿，原来是那位老大人新纳了妾，振雄风，每晚用两颗壮丹，连用了半个月！生生把人给吃坏了。”

    素秋啪的放平筷，怒啐一，“碎嘴！谁叫你跟我家娘说这些？”

    叶扶琉笑地摆摆手， “林郎中看诊经验丰富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。”林郎中得意洋洋地坐回去，“病患会有隐瞒，家仆可能不知，但脉象不会骗人。叶小娘，我跟你说，魏郎君确确实实是中了丹毒的脉象。谁知他背地里用了多少壮丹？肯定不会让邻居知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但魏家没女眷。”叶扶琉不客气地指破绽，“妻妾，婢女，一概没有，就连厨娘、仆妇都没有。魏郎君独自呆在冷清的后院里，吃壮丹作甚？”

    “呃，那……或许服的不是壮丹，而是生丹？”林郎中咂，“不是我说，比起壮丹，生丹的丹毒更烈，一个不对，服去就不是得生，而是直接去西天见如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声音小。”叶扶琉打断他说，“魏郎君上楼了。你跟我说这些七八糟的，我不和你计较。魏郎君静，叫他听见你一句碎嘴，两家给你的诊金连本带利给我吐来。”

    林郎中心疼地捂住鼓的腰包，赌咒发誓，“当面一句话不多说，一个字也不说。就当我林大郎是哑！”

    清晨初升的光映上木楼。魏大搀扶着材修瘦削的郎君上了楼，坐在檐的紫檀木椅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