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向晚再一次：“好！”

    季锦茂的笑容近乎讨好：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赵向晚抿了抿：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季锦茂曾说过他有办法让季昭跟着自己，没想到是这个办法。

    见赵向晚的态度有些不咸不淡，季锦茂担心她不兴，忙伸手拉过季昭，送到赵向晚面前。

    “以后呢，就让季昭跟着你。你什么，就让他什么，你吃什么，就给他吃什么。季昭很好养的，他不挑吃、不挑穿，就是不会说话，有时候会有小绪，你多担待担待。”

    与季昭陡然靠近，他的心世界再次以画面的方式呈现在赵向晚的脑海中。

    还是那片旷野，还是那棵大树，还是那只云雀，只是盖在地面上的雪少了许多，一小块草。

    云雀没有飞翔，正在那块草上蹦跶。小云雀仿佛发现新玩的孩，一边啄着地面刚冒的尖，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。

    难得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看到如此纯净、天真的成人世界，赵向晚试探着问了一句：“草不是绿的吗？不如画颜。”

    再一次见识到赵向晚独特的方式，季锦茂有张，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的反应。

    一直低着的季昭忽然抬起来，一双黑呦呦的睛专注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季锦茂双手使劲着，这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叫声来。季昭和她才见第二次面，竟然就与她目光对视！要知，季昭从小就抗拒与人，基本不与人目光接，除了把他抚养大的，季昭不会正看其他人。

    哪怕是季锦茂，费尽心机、掏心掏肺，依然换不来季昭几次凝眸。

    【怎么画颜？】

    一青涩似少年的声线在脑海中响起。

    听到季昭的声音，赵向晚放心来。只要他肯与自己，那就能好好相。

    “你想让它有颜，就会有颜。”

    【那我试试？】

    季昭的声音渐渐有了活力。

    赵向晚迎上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真是一双漂亮的睛，澄澈、净、专注，那黑的、扩大的瞳孔仿佛是个黑，把所有的光线都引去，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喜。

    赵向晚放缓语速、吐词清晰：“试试吧，小草画上绿。”

    一旦愿意，季昭就非常听话。

    他眨了眨睛，那一小片草瞬间染上绿。

    黑白的世界里，陡然多一抹亮的绿，哪怕只是一，依然令赵向晚很有成就。

    季锦茂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，悄悄了许嵩岭的胳膊：“什么意思？赵向晚平时说话都这样吗？”

    许嵩岭瞪了他一：“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话方式与容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季锦茂缩了缩脖，不敢再说话。

    教训完季锦茂，许嵩岭想起正事，对赵向晚说：“你带他到天然居酒店去，把那些看到翁萍芳夫的服务员都召集起来，让季昭把人像画来。”

    赵向晚冲朱飞鹏了个手势，示意他去开车，自己则转过看着季昭：“和我们一起坐车吧。”

    季昭对赵向晚印象很好。

    没有人能够理解季昭的惶恐，也没人能清楚他的无助，可是赵向晚可以。听她的话，似乎不是件坏事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同意，那就。”

    季昭依言。

    赵向晚有一带邻居小孩的觉，好在这个小孩很听话，不讨人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