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当切菜台，虽然简陋，但好歹淋不着雨，也够用了。

    赵大翠是个眉目慈祥的中年女，半年不见侄女，笑眯眯地将她迎屋，一边往搪瓷脸盆里倒一边念叨。

    “来来来，先洗把脸。坐了这么久的火车，累吧？半年时间不见，好像又了一。你们学校有堂不？吃饭吃不吃得饱？你说学校还给发衣服对不对？怎么没穿回来给大姑看看？向晚个、材好，穿公安制服肯定好看。”

    屋里升了炭盆，比外面和许多，赵向晚解开外，里面穿的艳绿衣。

    “学校堂好，还发饭菜票，我吃得好的。发的制服都是一式两，我一般只在校园里面穿，门都穿自己的衣服。大姑你看，你织的衣我一直穿着，特别和。”

    赵大翠看到这件衣笑得更开心了，双眯成了一条，角的细纹更加刻：“好好好，你喜就好。本来还想给你也织一件，她非说这衣颜太土，不肯要。还是我家向晚丫好，给什么穿什么，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
    赵向晚掬一盆洗了洗手，再将巾敷在脸上：“我呢？她今天值什么班？”

    “你今天值白班，等就能到家。向晚，你洗完脸把脸盆搁着别，到门菜地掐一把蒜叶来，大姑今晚炒腊给你吃。”

    赵向晚应了一声，推门去。老房是个老平房，门有一畦小小菜地，勤快的赵大翠在里面了些大蒜和白菜。

    刚刚弯腰扯几大蒜，就听到一阵笑声：“是哪个小偷，敢到我家来偷大蒜！”

    赵向晚抬起，一个材小、扎着辫的年青姑娘映帘，赵向晚微笑着打招呼：“表，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范秋寒个虽不，但行动间颇有些男儿气。她大踏步而来，帮着扯了几把大蒜，一边扯一边埋怨母亲：“我妈也是的，你好不容易回来，嘛指挥你活？等我回来嘛。”

    赵向晚笑了笑，没有接表的话。范秋寒的格她很清楚，刀嘴、豆腐心，脾气来了不由人，但心地最是柔善良。

    范秋寒与她并肩而，赵大翠兴地说：“秋妹你回来得正好，赶摆桌，给向晚倒杯茶喝。向晚坐了这么久的火车，肯定累了，路上吃不到乎的，我得快饭。”

    范秋寒一边事一边和赵向晚说话，两妹亲密无间的模样让赵大翠心里滋滋的，忍不住叹了一气：“现在这日才是过日，以前……”

    范秋寒白了母亲一：“好了，妈，你就别老念叨过去的事，咱们得往前看。等我今年七月正式上班拿工资，你就别摆摊了，大冬天的寒风、大夏天里晒脱，你就在家里休息着，我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