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倾羽睛很亮：“哥哥你是答应了？”

    沈则琛无奈地笑：“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，我怎么会不答应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哥哥对我最好了。”季倾羽得意地眯起睛。

    于是他们很快便收拾东西，到机场乘飞机，飞机又坐车坐地铁，折腾半天才总算到了沈则琛父母居住的小区——也是沈则琛住过的家。

    小区的大门侧墙写着四个金字：“金飞新苑”。

    沈则琛穿过建有健材的空地，边走边对季倾羽介绍说：“这个小区原本是安置房，我家拆迁后便搬到这边住，绿化和件设施都很不错，再加上我爸妈住习惯了，就一直没再买新房。”
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住的？”季倾羽问。

    沈则琛略一思索，回答：“大概是初中，那个时候临近中考，我妈还担心搬家改变环境会不会影响到我的成绩，跟我爸僵持了很久，所以我记得。”

    初中，也就是说，沈则琛在这个小区至少住了有五六年的时间。

    季倾羽四周环顾小区里的风景，看见成排的树木开着洁白的，香气清新淡雅，令人心旷神怡。

    不远的空地上立着梯，有不少孩童争先恐后地爬上梯，又坐着来，空气中满是声笑语。

    季倾羽第一次明白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“烟火气”。

    这里是跟那个空旷而冷寂的别墅完全不同的闹景象。

    季倾羽的目光扫过每一草，每一树木，他想要看得清清楚楚，想要记住这里的每一寸景。

    他想象着过去的沈则琛会每天背着书包，也许走过的就是这条路，他会穿过这条石路，越过空地，走小区的大门去往学校；放学后，他又会背着沉甸甸的书包，走过与来时相同的路。

    那些过往都是真实的，它们被掩埋在时间的隙里，虽然消失不见但是仍然存在，正是这些平凡的日常的滴滴才构筑成了现在的沈则琛，他没有参与沈则琛的过去，可他会拥有沈则琛的未来。

    走到d栋楼，沈则琛停步，朝季倾羽说：“就是这里。”

    一栋22层的楼，外墙是砖红。

    快到晚饭时间，不少窗亮着明黄的光，四弥漫着饭菜的香味，季倾羽仰望着那些窗格，就如一个个光，他问沈则琛：“你家在几层？”

    “16楼。”沈则琛走楼，“跟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电梯后向左拐，迎面的房门贴着一个已经有歪掉的“福”字，旁边的小台着些草，夕，茉莉的叶正随风摇动。

    沈则琛抬起手，停滞在空中两秒，才敲去。

    “来啦，谁啊？”屋传来一声音，听起来清脆又柔婉。

    门开了一条，来者是个中年女，她看到沈则琛的时候表瞬间僵在脸上，自然而然地，她的视线又落在了站在沈则琛后的季倾羽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。”说完这个字又没了文。

    沈则琛的母亲显然没想到他们会来，愣在原地哑无言，神有不满又有不知所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