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这里的哪菜好吃。”许姝笑笑：“还是你餐吧。”

    这是实话，她不喜不擅的事。

    傅明随也没求，又问了句：“有忌的么？”

    许姝：“别太辣就好。”

    于是傅明随了几个糖醋的菜，偏女孩味的。

    许姝默默地听着，等服务生去后只剩两个人，她指甲盖轻轻刮着覆了层冷霜的玻璃杯，低声：“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的。”傅明随却并不觉得自己在‘照顾’：“我很少和女孩儿单独吃饭，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，你直接说。”

    许姝微怔，片刻后，心里涌起一阵说不的甜意。

    一直飘忽不定的心脏，仿佛也终于找到了些实质的落。

    “傅先生，我……”她气，鼓足勇气主动提起几天前的事：“我给你的那张纸条，已经是我想说的所有话了。”

    言之意，她只考虑过慢步舞，急步舞，并不想去思考他们之间会不会有‘五步舞’的结局。

    比起试探，竟然更像是破釜沉舟。

    傅明随听着，目光清冷中有丝玩味。

    许姝抬眸，就正好撞了他的睛里，心中‘咯噔’一声。

    “许小，恩佐在回意大利之前，和我说起了一些关于你的事。”傅明随却突然提起风不相及的恩佐，把许姝吊的的心脏又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他很欣赏你，并且告诉我在这桩合作案里，你对他绪上的照顾功不可没。”他淡淡笑了笑：“功劳这么大，为什么不邀功？”

    许姝静静的听着，心中不自觉的越来越沉。

    傅明随的话看似在表扬她，可是……可是她怕他只是为了‘谢’才把自己叫来的。

    他是个聪明人，不会听不懂她刚刚为什么刻意提起纸条，那解释就只有一个——他在顾左右而言他，故意回避。

    “我没什么功劳。”许姝勉笑了笑，轻声应：“只是听得懂恩佐话中的抱怨和绪，顺势而为，投机取巧。”

    “投机取巧？”傅明随重复着这四个字，颇为戏谑：“他说你和他喜一家足球俱乐，你还带他去那家球队的球友俱乐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知你是真的喜球赛，还是故意投其所好。”

    许姝沉默着。

    傅明随的这个问题看似像在简简单单的问她一个商业合作中是否会‘阿谀奉承’的问题，但她本能的觉没有这么简单。

    就好像……

    他想透过这个问题，问她在人生路上的试探上究竟是真心多，还是顺势而为的假意多。

    许姝忍不住抬眸看他，可傅明随的眸光清冷，波邃，平静的模样仿佛只是在等待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问题。

    他的态度，又让她觉得刚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脑补过多而已。

    许姝咬了咬，发现自己还是不敢赌到底。

    她或许敢用纸条传递‘求婚’这样大胆妄为的暗示，但却没疯到在这个时候就完全付自己的真心。

    怕一败涂地，也怕傅明随浑不在意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当然是投其所好。”许姝恢复平静，坦的微笑：“人在想要达到目标时，过程不那么光明磊落也没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