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在平时，他肯定会拍拍他哥的肩膀，抱上去贴贴，但他今天没有，他和齐烨也保持着很有礼貌的距离。

    “看看剧本和画吧。”齐烨说，“哪个姿势又让你纠结了？我再让你试试？”

    在意

    跟平日在公司里和旁人说话时压着冷静的语气不一样，齐烨每次跟付晚说话，语调都随自在。

    他穿着工作时那正经端庄的打扮，却丝毫不在意地跟付晚坐在尚未装修妥当的工作室里，同以往两个人坐在学校楼梯台阶上别无二致。

    男士香橙的味衝淡了房里的尘土气味。

    “你今天班真早，我们去楼咖啡厅里看吧。”付晚说。

    齐烨掀了掀，淡漠问：“怕我在这儿多了你几甲醛？”

    “我这都是选的环保材料，哪来的甲醛。”付晚说，“我就是看不惯咱们昕屿太爷跟我一起受委屈。”

    齐烨嘴角弯了弯，笑意这才到了睛里。

    付晚这次有困惑的不是画。

    因为他再对画有问题，米粒儿太太可能会把他打成画。

    他搞不明白的是一段游戏剧本。

    这段剧本对应着由他们组画师米粒儿约来的一张画，在过组剧审时，有一争议。

    “哥，这一段，这俩人直接说喜不行吗？”付晚用笔勾了剧本上的一段话，“为什么他们在说和告白无关的话呢？”

    齐烨接过来打印件，把他特地勾来的几行反覆看了看。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你这一段剧对标的，是暗恋，你看前面，a为了给b送喜的小心，给所有人都买了一份，路过b的时候多说了句祝福。”齐烨说，“不是所有的喜都能直接说来的，有的是隐晦的，无不在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付晚问，“不说来留着自己矫动自己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妈的，王八孙儿，打死算了。

    齐烨了额角，尝试着用人话给他解释。

    “因为人心是不可窥见的，你永远不能及时知对方心里在想什么。”齐烨指着剧本上的角说，“他或许在担心，如果对方不喜他，那他说来后，他们连现有的状态都无法保持，或者彻底失去朋友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齐烨：“喜一个人，对方也恰好能喜自己的概率，是很低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付晚第一次听见这说法，很新奇。

    但他这次没有再去否认。

    他很小的时候，看了童话故事，王和公主说我你，他就拿着书去问他妈妈什么叫。

    金系天才范若雪想了一会儿，带他去看了市数据。

    “宝贝晚晚。”范若雪摊开右手，伸手臂，声音豪迈，“你看这些钱，当你能赚好多好多钱的时候，你会发现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才6岁的付晚听得一雾，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问他妈任何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