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零四

    整个房间，就像被笼盖在一只大鸟的翅膀，光从大鸟翅膀上的隙中泻来，一，爬满了整个房间。房间里很安静，只有肌肤挲纸张的声音，那么一微弱的声音理应该是被雨声盖住的，可是它没有。房间里的三个人都能听到。纸张慢慢变皱的声音，涩涩的，顿顿的。

    乔伊然低来，一只手搭在陆雱的肩膀上，小声地叫了一声：哥

    除此之外，他再也说不什么了，一向以巧如簧为自豪的他，现在却连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。

    继续说。陆雱的手一直未曾离开那张纸，那张亲证明的边缘褶皱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肖显张了张嘴，却没有发任何声音，他脸上的表，充满了可怜。

    陆雱又重复了一遍：我让你继续说。

    肖显不知该不该继续，他又抬看了一乔伊然。

    从他们来开始，肖显从来都没有问过乔伊然的份，而在和他谈的过程中，他不止一次地看向了乔伊然。

    乔伊然的手还搭在陆雱的肩膀上，陆雱抬起自己的手，把手覆盖在乔伊然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你也坐来吧，虽然我猜，他要说的这些话，你已经都听过了。

    他们的手因为淋了雨而冰凉，彼此受不到彼此的温度。陆雱抬起了乔伊然的手，从自己肩膀上拿了来。

    你把你知的所有，包括其他人是怎么代你的，都一字一句得说来。陆雱的睛盯着肖显，球闪着灰的光，否则，你能不能活着走这扇门，我不敢肯定。

    陆雱把手放在袋上，威胁不言自明。

    肖显还记得十年前那一枪，弹穿透了他的大，那疼，伴随着灼，他咽了咽，没再看乔伊然，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。

    乔伊然没有坐，他依然站在陆雱的背后。

    他不想坐，他不想看见陆雱的表。

    那个女的叫李江南，他和陆三原是在一个饭局上认识的，他们认识没多久，陆三原就给她买了房，他们俩在外面成立了一个小家。李江南怀的时候，正好是盘龙湾正式动工。本来，陆翔靠着盘龙湾的二期资金还是可以撑去，可是陆三原突然改变了主意，为了他们俩的儿，李齐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