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父曹树伟站在厨房门和漆兰静说话。

    “自家什么况你又不是不知，就非得好人接个烂摊是吧？”

    漆兰静低洗菜，“那怎么办？我二哥走了孩没人，夏夏没成年总不能送福利院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初狠狠心全给你大哥不就成了？”

    “大哥也难，家里两个女儿上中学，再加一个阿圆压力也不小。夏夏都来了，也不住家里，你少说两句。”

    曹树伟烟，不耐烦的语气：“不住家里，那吃饭上学不得钱啊？你那几万块工资够吗？”

    思及此，漆兰静叹气。她也时常问自己，每个月好几万的工资为什么不够。

    公婆不工作，丈夫开了家便利店但也挣不到几个钱，儿的补习班女儿幼儿园的各项支……都像一个会吞钱的无底。

    漆兰静：“省省还是有的，你那便利店挣不到钱就关了，去找个班上。”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，谁创业没个困难的时候啊。”曹树伟完一支烟，说：“既然来了也不能吃白饭，以后家务和晚饭就让她吧，省的再麻烦我妈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心是黑的吗？她不住家里。”

    “完再回白塔巷，不就三四公里吗？你舍不得就趁早把她送走，非亲非故的我才不养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漆夏默默退回卫生间洗手，哗哗，她掬起一捧泼在脸上，无力和疲惫席卷全。

    晚饭有六个菜，一大家挤在客厅桌上吃的。

    吃完晚饭漆兰静要收拾，但曹玉缠着要她帮忙洗澡，漆夏主动说：“姑妈，我来洗碗吧。”

    以前在乙洲岛，漆夏就经常饭洗碗，她是女，自然要多承担些。现在住别人家里，漆夏能谅姑妈的不容易，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。

    收拾完厨房，漆兰静和曹树伟还有话说，漆夏记得路就先回白塔巷。

    她来得急，没注意什么时候起了雨夹雪。地上漉漉的，雨丝夹杂雪，落在地上转瞬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被风一漆夏才觉得冷，雨雪飘在脸上凉飕飕的。她没有带伞，小跑到车站搭上公，发和衣服已经了大半。

    二十分钟后，公车停在白塔巷站。

    从这里到白塔巷五十六号还有一段距离，雨雪未停，漆夏也顾不上冷不冷了，从车上来一鼓作气往住跑。

    白塔巷每隔十米就有一盏路灯，巷有个派所，走夜路从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。跑了不到小半程，寂静的巷里忽然有人叫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