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秋帆让小照雪骑在自己脖上， 和谢青枫往另一个方向去， 苗笙好帷帽， 把披风裹严实，在平小红的陪同随意闲逛。

    他先是去了一家玉店， 给照雪买了块温的羊脂玉， 又去绸缎庄， 买了些小姑娘喜的布料，准备当作礼送给她。

    平小红怕他走多了路太累， 看到路边有家茶楼，便拉他去休息。

    现在的苗笙很听劝， 该歇着就歇着， 该活动就活动， 绝不逞。

    两人刚坐定，了一壶玫瑰红茶， 就听隔座位飘来了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老兄，城西那家红玉楼呢？昨晚我去转了圈，怎么不见了？”

    听到这熟悉的名字，苗笙立刻扭，仗着自己有帷帽遮掩，仔细打量那两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们看上去是普通江湖客，都是四十，其貌不扬，问话的那个穿绿袍，笑容狎昵，颇有些油腻，一看就是风月之地的常客。

    他对面穿黑袍的人回答：“你可真是好些年没来万山府了，连这都不知，大概五年前，红玉楼的老板吃了官非，全家被抄，放边关，他背后的那些关系也被官府砍伐殆尽，清理了不少关联的帮派，整个红玉楼被夷为平地，两三年都没能重建，也就是近两年才重新被人买，开了新的勾栏。”

    “嚯，这是惹了何方神明，招致这样的报应？”绿袍客问。

    黑袍客摇摇：“这谁知，生意的人背后关系盘错节，平日里买卖人，或者行掳掠，仇家应当不少，被人报复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是。”绿袍客叹息，“就是可惜了里边的妙人儿啊！这么多年了，我还惦记着那个梨云儿，他当年是跟仙音公学的唱曲儿，那一把小嗓真是……啧，光听他的声音我的骨都酥了！”

    黑袍客看他这模样直乐：“那要是让你听仙音公唱一曲，你不得当场化为灰烬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有那福分。”绿袍客摇摇，“就算有，也付不起那钱。”

    黑袍客跟他一同叹：“这倒是，有的是人为了听仙音公一掷千金，我们这穷光，还是别想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后来红玉楼的那些人呢？”绿袍客估计还在惦记梨云儿，“会不会被其他南风馆给收留了？他们这些人也没别的好路，肯定还这一行。”

    “这我就不知了，总之是各自散去，万山府城没再听过他们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接着两人换了话题，聊起了其他事儿，苗笙还在怔怔地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看来游萧把红玉楼理得真是净。

    那我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，还剩多少？

    平小红注意到他连手边的茶碰都没碰过，忍不住问：“公，这茶你不喜吗？”

    苗笙端起茶杯尝了一，随敷衍：“还可以。小红，我想起来一件事，咱们走吧。”说罢便放杯，起离开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儿啊？”离开茶馆，平小红好奇地跟上去问，“不是说闲逛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