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“罪孽太、太，不……活着……”

    天更加沉，雪变成鹅大雪，斜斜地直往人脸上扑，北风得越来越猛烈，呼号着，像是在为他奏响一曲挽歌。

    原本已经胜利，却这般急转直，谁也没料到这样的结局，大家都不知还能说什么，只能一起沉默。

    还是太大意了。

    陆东篱珠缓缓转了转，看向两位兄，虚弱：“大哥、二哥……这些年……你们过得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过得不错。”贺北海知他剩的时间不多，脸上挂起不自然的笑，用自以为轻松的语气急切地回答，“我俩都已经娶妻生，我得了儿，南楼生了个女儿，将来能不能亲上加亲，就看两个孩的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雁南楼没好气地说：“你家小太，我可舍不得把闺女嫁给他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”陆东篱笑了几声，中涌大量黑毒血，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，“大哥……这么老实，儿……很吗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不是他惯的！”雁南楼撇嘴，“简直就是老婆儿！

    贺北海温声问：“你呢？娶没娶妻？”

    “我？有过……”陆东篱想起妻，脸上笑容更了些。

    贺北海和雁南楼惊讶地对视一，明白了“有过”是什么意思，面更加难看。

    陆东篱双开始发空，喃喃：“这世上……总是有人我……爹娘、兄、妻……我何其幸运……此生、再无遗憾……”

    “东篱兄！”苗笙看着他的模样，心中痛苦不堪，好像有许多话想说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    陆东篱缓缓转过，看向他，缓缓弯了弯睛：“临死之前，还、还能认识你这个朋友……我很幸运……苗兄，我、我要去、去见我妻了……我很、很开心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还有什么想的，我定会替你完成！”苗笙抬手掉脸上滴落的泪，努力装一副轻松的样，“我肯定能到。”

    游萧担心得要命，伸手牵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陆东篱艰难转动珠，角觑着两人握的手，黑紫的脸上泛起笑意：“你和楼主……要好好的……崽崽也要、好好的……你会写、更好的话本、名满天……”他看向面前的平小红、谢青枫、晏秋帆还有顾夜峰，声音越来越低沉，“能认识……你们，是、我的荣幸……希望大家、希望——”

    他一气没能提上来，声音戛然而止，睛睁得大大的，不舍地看着前所有人，被握在贺北海手中的手腕重重一垂，最终缓缓闭上了睛。

    游萧摸了摸他颈间脉搏，沉声宣告：“陆兄他……已经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三弟啊……”贺北海失声痛哭，壮的汉角还挂着血迹，哭得泪满面。

    雁南楼悲伤地抱住他，泪也大颗大颗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