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自己唱起曲来嗓音是偏哑的，无论如何也谈不上“仙音”。

    但他又不甘心地问：“仙音公什么时候离开的红玉楼？他若那么红，红玉楼怎么舍得放他走？”

    “这我就不清楚了，或许赎的银给得足够，红玉楼自然就会放人。”游萧低在他额上一吻，打算结束谈话，“让你休息的，怎么还废起心神琢磨这个了？你跟红玉楼毫无关系，不必多想。”

    苗笙抓住游萧的袖，盯着他的睛：“那我是怎么去红玉楼把你带走的？”

    “当时我才五岁，怎么记得住这些。”游萧无奈。

    “那倒未必。”苗笙眸光闪烁，意味，“若说是两三岁没有记忆，或许还能说得过去，可你八岁就能生意，五岁定然也是个机灵鬼，那么生死攸关的时刻，你不可能不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你怎么可能随便会跟陌生人离开？除非你当时非常信任我，若能让你信任，要么我是那里的常客，要么……我在那里事，或许是红玉楼的乐工。”

    游萧沉默片刻，才叹：“你想多了，我不需要去信任谁，谁肯带我离开那个窟，我就会跟谁走，哪怕在街上浪也比在那里大。当时我只是一个孩，就算聪明，也难免莽撞。”

    午后的光线没有那么，尽数被窗纸挡在了外边，卧房里偏暗，更衬得他一张俊脸神低落，眉心红痣都失去了光彩，那声音更显得可怜。

    苗笙立刻心，舍不得再让他去回忆不堪的往事，拍拍他的手：“反正现在一切都好了，那就不想了，你去忙吧，我睡会儿。”

    游萧冲他勾笑了笑，将被角替他掖好，起离开，把卧房的门关严。

    苗笙脑里还在意识地想着自己被认错的那件事，一会儿觉得跟自己有关，一会儿又觉得这有些荒谬，脑里像是了藤条，很快攒成了一团麻，解不开理不清，他也终于心力瘁地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睡着前他说服了自己——算了，万山府这边要是有线索，肯定早就有发现，接着去五陵渡，我在那里住了三年，总会有人记得我的。

    睡梦中时间过得飞快，等苗笙被游萧温柔地摇醒时，发现房间里已经掌了灯，窗外面光线也暗了来，应当是夕西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只睡半个时辰么？”他了，声音微哑，“现在什么时间了？”

    游萧拿来旁边的外袍给他披上：“看你睡得香，不忍吵你，其实也没睡多久，现在天黑得早，刚过酉时罢了。”

    苗笙穿好衣服，外边还是加了那层氅衣，散落发随便挽起，用发簪固定住。

    了卧房，他看到厅里和书房空了不少，一问才知有些家被搬去了唤笙楼分舵。

    “咱们明天就上路吗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游萧扶着他在桌边坐：“嗯，要理事没多少，连这宅院都给夜峰哥去找庄宅牙人售，秦嬷嬷他们自然是想恢复民籍，明日咱们离开，他们也就各自散了。有的想留在分舵那里谋差事，就让他们去跟夜峰哥去谈。”

    短短一个月的相聚，就到此为止了，苗笙心中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