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笙见他这样，知他其实还是心疼孩的人，方才心中升腾起的埋怨骤然散去不少。

    “好多孩都这样，你这么说没法对号座。”他声音柔和了些，“孩上有什么胎记或者痣可以辨认吗？”

    对方回了回神，摇摇：“没有，上光溜溜的，还白，没有印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这样，要不你去认一认？”苗笙这话自然不是自真心，而是试探，“你对孩这么熟，肯定能认来。”

    汉像是被针扎了似地浑一哆嗦，摆手：“不了不了，我不看了。”

    别人都是一来就要求看孩，只有他不看。

    或者……不敢看。

    苗笙又问：“那你兄弟这孩叫什么小名？”

    “叫、叫小宝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是这样啊。”苗笙遗憾，“我们试过很多名字，‘大宝’、‘小宝’这常见的自然也试过，孩对名字没反应。”

    汉讶异地看着他，对上他意味的神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神中的疚，和一抹如释重负的激。

    “可能不是我兄弟的孩。”他低，艰难，“但不怎么样，这可怜的孩能被公您这样的善心人捡着，将来一定能过上好日，我替他到兴。”

    苗笙：“嗯，我也替他兴，他将来肯定多福多寿，一生顺遂。”

    “那、那我不打扰了。”汉张地摆了摆手，“我走了！”

    没等苗笙回应，他便逃也似地跑开，在楼梯撞上了拎着小麻袋的游萧，连也没敢抬，说了声“抱歉”，飞快地了楼。

    苗笙望着他仓皇的影，无奈地叹了气，对游萧：“你都听见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猜我在听了？”楼主笑意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刚发现他，不会是这么平静的反应。”苗笙拉着他的手腕，推门了屋里。

    平小红也觉察到外边一直有人说话，早在屋里竖着耳朵“听墙角”，见无事发生，便也没来打扰，现在见他俩回来，就跟抱着园绮的梅谢了一起从西厢房来。

    “方才来的那个人是谁？”她好奇，“是来骗孩的吗？”

    梅谢了也张地看着苗笙。

    苗笙摇摇，冲抓着拨浪鼓玩的园绮喊了一声：“小宝！”

    婴儿“倏”地转过来，冲他咧开嘴，“咯咯”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刚刚那个，应该是园园的亲爹。”苗笙这更加笃定，“不知他说的原因有几分真几分假，但他应当是定了决心，不会带孩走了，只是还有些留恋，才过来看一。”

    梅谢了如释重负地松了气，望着园绮了笑容。

    返回东厢，苗笙忧伤地抱住了游萧，半天没吭声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园绮的事解决了，不该开心吗？”游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。

    苗笙叹了气：“从那个人上，我看见了我自己，最开始我也是不想要崽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