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萧不想为段展眉说什么溢之词，但也只能照实陈述：“他是那么说的，而且与你分离后，他了貔貅，用他的话来说，混帮派就是想让自己变得大，好保护自己喜的人。但他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仍是，“他对你的喜不纯粹。”

    当然不纯粹，苗笙苦笑地想，什么心，什么青梅竹，早已经变了味，那所谓的，不过是执念罢了。

    不当时的自己怎么想，现在的他不信那个段展眉真的把自己当成心，毕竟他现在很清楚，被人当成心的滋味是怎样的，一定不会是让一个从南风馆里逃来的人，再开一个院！

    “当时他只是貔貅分舵的一个二把手，说有能力但并不大，你遇上他之后，以为生活又有了盼，生了无穷的勇气。”游萧想起当年场景，疼得心脏绞在了一起，“但你怕给他惹麻烦，没等他来救，决定自己逃去，临走时带上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期服用南风馆给的药，手脚无力，四肢酸，怕携带太多珠宝不方便跑路，带银票也不便兑换，狠心丢弃了这些年攒的钱，只带了百十两碎银，但你说这些钱省省够用了，只要安全了，我们开个小茶馆，也能生活。”

    “那时候我们东躲西藏，生怕被红玉楼的人找到，我怕得直哭，你就小声给我讲故事，让我别害怕。你说会永远照顾我，给我一个家，让我像普通孩那样成……有好几次险些被人追上，都是你把我藏好，自己跑去把人引开，好在你够机灵，每次都甩开了他们。”

    大后，想起幼时这段暗无天日的经历，懂事了的游萧更加为苗笙心疼。

    连亲生父亲都能将自己狠心卖风月之地，无亲无故的苗笙却像山一样护在他的前，这叫人如何不恩，不想把自己的生命同样献给对方？！

    听到这里，苗笙突然钦佩起了过去的自己，多么果决，多么韧。

    没有人来救我，那我便自己救我自己。

    不需要靠别人，我能靠着我自己重新站起来，我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，自信地、平等地去别人！

    但他又觉悲哀。

    为了一份旧，他敢于冒险，敢于燃烧自己，可旧呢？

    让他从一个南风馆的小倌，摇一变成了青楼的老板，便算作人上人了吗？

    那位段展眉，究竟是不懂他到底想要什么，还是本不曾在乎过？！

    “你带着我在这五陵渡躲了半年，直到再不见红玉楼的人追来，才去建川府找了段展眉。”游萧眸酸涩，咙里也哽得难受，艰难，“那时我还小，你俩说什么都会避开我，我不知你们怎么商量的，总之后边段展眉执意带我们回了这里，开了绿绮琴。”

    “他知你不喜，也无心理，便雇了掌柜的来打理，让你只东家。他还给我们买了很大的宅院，院一角能梅林的那，还有一群丫鬟人来伺候，看起来把我们照顾得很好，但实际上绿绮琴是为了让他渗透五陵渡各方势力用的，那大宅的湖还有一个隐蔽的刑房，他用来囚禁拷打他的‘犯人’……”

    沉默了许久的苗笙突然开，声音更为嘶哑：“所以，我们不过是他的工罢了。”

    绿绮琴，和那大的宅院，其实就是段展眉为他打造的牢笼。

    “对，只是工。”游萧想起儿时记忆，眸沉，恨不得回到过去再把那人杀个一千遍一万遍，“而且，他对你……并不好。”

    苗笙突然记起，方才袁三说“就算他在外边应酬，还满心记挂着你”，他地靠在游萧肩，问：“段展眉是不是……在外边有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