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守夷垂眸迎上她的视线，里淡漠无波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否被她说动。

    凌守夷目光定定地落在她上，像是在探究这一次她的话里又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意。

    “如果绑着我会让你到安心的话，”她抬起，尽量与他视线平行，定地说：“那你尽绑着吧，我不会跑的，你想绑到什么时候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夏连翘睁睁看着这金光竟化作一绳索，将她手足牢牢缚住。她一惊之，意识地想要挣扎。

    夏连翘忙摇摇，她额角不自觉渗汗来，目光满焦急与恳切。

“还想狡辩。”

    金光落，他心霎时奇异般地平定了来。与其这般患得患失，与其日日忧心她安危。不若脆将她绑在自己边。

    她抿了抿涩的角，一气，抬起脸来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，她好像一直是这“坏事”必定被发现的倒霉质。

    半晌，他才开，“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夏连翘：“我当然记得。”

    她当然知她对他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，他如今正是杯弓蛇影的阶段。

    “小凌！”她被迫维持着仰的姿势：“我不敢瞒你，我真的只是与叶友四逛了逛，没打算逃跑，方才犹豫只是因为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又将缚仙绳换成了一拇指细，似金非玉材质打就的捆仙索。

    凌守夷的嗓音响起，敲冰戛玉一般清晰地回在渡霄殿，“这是缚仙绳，你挣扎得越厉害，便捆得越。”

    渡霄殿的面积足够大，她在殿活动还尚算自由。

    待到傍晚，凌守夷终于姗姗折返，却不是来给她松绑的，而是将她带回他平日里所居住的主殿。

    凌守夷一边平静地说着，一边置事外地望着她挣扎。

    她之前骗过他，伤他至此，她并不责怪他太过，反应过激。

    回过神来，她令自己不去多看上的缚仙绳，也不再挣扎，而是将双望向凌守夷。

    怕再惊动他，夏连翘斟酌了一会儿言辞，这才抬眸，一字一顿，郑重地说：“我知你如今不信我，但我当真没打算逃跑。”

    言罢，少年垂落细密的睫，忽骈指一，从指尖掣一金光。

    凌守夷并未对她的表白表什么多余的反应，他冷淡地瞥了她一，便提步径自而去，徒留她一人被缚在殿。

    夏连翘垂，心中简直挫败至极。

    “小凌。”她知凌守夷在听。

    她轻轻：“我还去了一趟风殿，不知要不要同你坦白。你放心我未曾靠前，只远远看了一……”

    第二日，却忽然将书桌案几一应公文俱都转移到殿。

    这样的况，她又怎么去奢望一份遍鳞伤的信任呢。

    夏连翘的挣扎也只是于惊讶时一瞬间的本能，她动了一，捆住她手腕脚踝的缚仙绳便勒肤一寸。

    他忍了又忍，终是忍无可忍，跨步上前，住她颌，激烈：“夏连翘！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！”

    凌守夷第一晚并未在渡霄殿主殿留宿。

    他居临地望着她，“你该不会想让这件事现在就变成，字面意义上的现实？”

    半晌，并不带任何的嗓音这才响起，寒凉更胜于往：“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理，无需你劳心。”

    捆仙索的材质要比缚仙绳温和许多，度足够她在渡霄殿四活动，即便她有所剧烈动作，绳索也不会勒肌肤。

    凌守夷静了一拍。

    “和曲沧风无关，是我自己想去的。”夏连翘苦笑，“你不愿意再信我，我便想远远去风殿看一，要是能找到你母亲留的秘信将它带给你……或许你能信我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是么？”凌守夷不带地反问，语气的讥嘲之意淡近似无，“但愿你这一次不要连自己都骗过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希望，你不要因为我惩罚自己，那毕竟是你母亲唯一留的秘信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既和你回归仙门，便已经好了永远陪着你的决定。”

    凌守夷平静一瞬，淡淡问：“曲沧风到底给你了什么迷魂药？”

    既然言语无法表达她的心，那就用行动来表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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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总归他与她之间早已形同陌路，面目全非。他也并不在乎她会不会恨自己。她恨也罢，恼也罢，生生世世，她也离不得他了。

    明明她平日里嘴也不算太笨，可此时却恨言语的弱无力。

    不等她回答，凌守夷便替她接上：“这一世，一世，生生世世你休想离开我边寸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