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允顿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“沈知言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怎么了？你认识？”

    宋允意识地着自己的虎，看向了白郁声。

    “这名字熟的，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。”

    “人家现在风正盛，又是世家圈，虽然说是国画界，和你们娱乐圈没什么集，你听过也正常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总觉不是最近听到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捂着自己的渔夫帽，脑袋一一低了去。

    “别瞎想了，咱俩从小一块大，从来没听过你认识沈知言。”

    白郁声一边说着，一边往边上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宋允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脑袋，斜斜地歪在了车窗边上，已然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白郁声：……

    真行，聊着天也能睡着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白郁声看上去对什么都兴致缺缺，但实际上行动能力并不差，大学三年来，能拿手的成绩不少，一张a6纸的简历能写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敲定了毕业论文和毕设的大致主题，一连几天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准备起参考资料。

    沈知言这人怪得很，明明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，可翻遍了全网也就只能找到零星几张糊的抓拍照。

    这叫什么？这叫明明能靠脸吃饭，但偏偏要靠才华。

    真不知老天到底给他关上了哪扇窗。

    除了上次上微博搜的时候被人拍到的那张之外，还有一张看上去像是从别人的自拍照上面抠来的。

    另一张抓拍照好像是在国外被路人拍到的，传到了外网社平台引起不小的轰动。

    他一只手支着脑袋，另一只手搭在餐桌的桌沿，像是耐心十足听着对面人的闲谈。西餐厅黄的灯在红酒杯的映给他的颌线藏了一层红丝绒似的暗，他本来骨相就优越，被这抹暗红一衬，像极了陈设在博馆中的沉静文。

    白郁声把那张照片保存来放到ps中修复了一，截成了自己满意的宽比，这才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金发女郎，从背影那半的肩就能看来她绝非俗，冷白的肤在光灯微微透着光，甚至在照片中显得有些曝光过度。

    白郁声盘着，一边在键盘上熟练地摁着快捷键修复图片，一边意味不明地嘁了一声。

    怎么说白家在临夏的地位也不低，她清楚这些有权势又有相的纨绔在外面玩得有多。

    估计这个沈知言嘛……

    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她搁数位笔，退了ps界面，浏览中等比放大的黑白墨画取代了那张极致暧昧的照片，白郁声愣了一会儿，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脑袋。

    参考资料中显示的是近几年沈知言的创作作品，刚开始可能是受西方油画的影响，国画笔画厚重，落笔不脆，比起没国前少了几分清透与灵动，但仍能从中窥见其背后厚老练的笔法与墨法。

    时间线拉近，就连白郁声这半吊也能明显到沈知言画作的步。

    油画的厚重骤然消失，创作者似乎也不太注重形似，反而开始注重画作当中的“灵魂”。

    好像燃在密林中的一盏油灯，大雾散去，浩山河豁然开朗。

    他真正合了中西方绘画的髓，并且在经过几次探索之后能够极其熟练地运作到自己的作品当中。

    他真正在国画圈里打响名声也就这几年的事儿，从他那副气势宏大的《松壑平波图》作为，至此正式在国画画坛里有了一席之地。

    白郁声所在的国画专业资质颇的老教授都喜把“画由心生”挂在嘴边，和“相由心生”差不多的意思，什么样的人创作什么样的作品，白郁声以为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