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兄拍了拍她的手背：“不要便罢。”

    景想起不周山的日，好像被漫无边际的孤单笼罩着，每天都怨气满满，但也不知是心绪变了，还是记忆已经淡化了，她开始觉得那段日很平静，连孤寂都变得柔和朦胧起来，好像她其实也是喜那样的日的。

    刚十几岁的时候，因着容貌挑要被地方的官老爷献给军爷，阿兄使了好多银才把她赎来。

    她在途中生了场大病，烧坏了睛，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影，等同失明。

的，我就很生气，还想过又机会狠狠报复他，但他那样的，我又能报复什么，现在想想傻的。”

    阿兄在军中立了功，擢升中郎将，战事快结束，派人

    她饿得面黄肌瘦，早就脱了相，又是个瞎，但那一年的媒人，还是踏破了门槛。

    本是个可笑的事，却不知怎么传开了。

    但阿兄被征召伍了，一准备都没有，也没有多余的银打，她突然之间要一个人讨生活，饿殍遍地的边陲小镇，她守着家徒四的草房，邻居阿婶护着，勉度过了三年。

    自从化神后，回的记忆就变得很淡很淡了，已经到了记不清的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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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夜里景难得梦到以前的事。

    回来寻她。

    这还是景第一次承认，如果富贵儿在，一定会狠狠嘲笑她。

    她求阿兄：“我不想嫁人，以后陪着阿兄就好，有一间房容我栖我就知足了。”

    她蹙眉，抬眸想看他，却什么也看不清，于是徒劳朝他伸了手，摇：“阿兄，我不要。”

    那一世，她是在古时一个冬日生的，她一向是个庸碌的人，每一次的回，似乎都过得凄惨。

    这一世也一样，没有煊赫的份，没有任何昭显她有过人才能的异象，她只是个普通的军之女，姓周，父死母丧，她七岁的阿兄照顾她。

    他把上门的媒人一概打发了，顾念她孱弱的和越来越糟糕的睛，想要辞官归乡，带她寻医治病，但几次辞官都被驳了。

    她摸了摸阿兄的铠甲，可惜看不到阿兄的英姿了。

    “可能是因为除了他，也没有人可以一起玩，就那么一直待着了。待久了发现他除了不说话，都好的。大了就开始理解他为什么不说话，知他的过去，了解所有的因，反而又觉得他让人……心疼？”

    唯一的优可能是样貌生得挑些，但地位低微，又逢战，模样好反倒像是一诅咒。

    那里刚打过仗，寇仍在作。

    阿兄遇刺的消息是在几个月后传回来。

    又是一年冬，皇帝要他代天巡抚边城。

    景笑声：“或许……是吧！”

    因为不知谁说，周卿的胞妹，有凤凰命格。

    但这次却梦到很久远的一世。

    元雅脑补了一，忍不住笑：“那你们后来为什么还是一直在一起？”

    阿兄安置好她，倏忽提了几个青年才俊，问她可有中意的。

    元雅用一夸张的调侃的语气说：“完啦，你坠河啦！”

    阿兄跟着中山王，份涨船，后来一了京，封了官。

    阿兄拍了拍她的脑袋：“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