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正言更严重的伤也受过，有一次被师傅丢到山里，曾经一起练功的弟兄们在残酷的考验里成为互相搏杀的敌人，他从不忍手到满血污，最后去了半条命躺在山野间，前一片血红，连半空的月亮都仿佛是红的，分不清上渐渐冷却的鲜血是自己的还是昔日兄弟的。

    那次他以为自己要死了，结果没有，养了几个月，中途还了一次任务。

    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，严重与否只是衡量能否完成新任务的标准，而不是于对自我的考量。

    但如今不一样了，有人牵挂他，关心他，他对自己心，有人第一个教训他。

    李正言被在小榻上躺着，挣扎了几就躺平笑了来。

    萧柳不明所以：“笑什么？”

    李正言侧，一只手垫在脑袋面看着萧柳，只笑不说话。

    萧柳被他专注的目光看得脸红，瞪了他一走到另一边坐，拿起案几边的书继续翻看。

    她一孝服，发上簪了为容妃守孝的白，从素到脚，每每车，官员们看到她这打扮都面不赞同，明里暗里劝阻，萧柳颔首听着，却从不更改。

    “车颠簸，你也莫看书了。”李正言也劝她。

    萧柳目光从书中来，笑看他一：“那我能什么，你陪我说说话？”

    李正言：“……”他习惯了寡言，除非公主主动与他说话，他想到什么说什么，要他主动找话题，那是比天还难，他宁可去跑打一架。

    萧柳抬起书卷捂着嘴笑起来，揶揄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李正言被她看得“恶从胆边生”，空的那只手越过两人之间偌大的过一把抓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，抓着，目光凝在她脸上。

    萧柳意外了一，笑意更，反手相握，还故意在他手心挠了几：“你想嘛？”

    李正言憋了半天，憋一句：“不想嘛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这是？”她抬起手晃晃。

    “就想牵着。”李正言理直气壮。

    说完，他换了一个手，翻平躺，一边牵着她一边闭上了睛。

    萧柳整张脸埋在书后面，笑得肩膀抖动。

    絮儿坐在角落，看着这一幕默默低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免得打扰了这两位难得兴致不错的腻歪。

    魏国与大辽京城相距甚远，这一路过去，要经过好几个省府，路过两位异姓王的地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