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间，平洲王府来人，给萧柳递了信。

    “大皇兄造反？”萧柳看到信上寥寥几字惊讶不已。

    皇帝正当盛年，几个皇虽然争斗不断，却只敢争，哪个敢直接造反？手上也没这么多的兵权啊。

    李正言走过来一起看了看，问：“是不是京城局势有了什么变动？”

    萧柳想到临走前皇帝的伤：“难父皇的伤真的很严重？”

    只有老虎了牙，猴才敢蹿上去争霸王。

    李正言看了看她的脸，说：“其实，他伤重反倒是好事，这样局势就更浑了，各方藩王恐怕都已经得到了消息，加上你送去的信息，两厢验证，有心人想必已经蠢蠢动。”

    萧柳给几个嫁的公主送信，明面上说的是妹离别一路见闻，实际却叹了好几次临走前皇帝“伤重”，但凡有一个有心人看到信件，就能懂其中透的信息。

    东林王有异动就很说明况了。

    萧柳把信件放到桌上：“看来，这天大比我们预料得还早一些。”

    李正言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，安握了握：“总有一天会来的，晚一日不如早一日，待明君上位，百废待兴，自然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萧柳对着他笑了笑：“我从前很在意天人，后来这个公主得太憋屈，看着从上到骄奢逸又不在意了，忍不住想，我自己都那么苦，连唯一我疼我的亲娘都护不住，何必在意天人？这天，起来才好呢，让这些野心家狗咬狗，最后同归于尽，这才真正是畅快痛快！那晚我看着母妃殿的大火，就想，既然烧了，何不烧得再猛烈一些，把整片皇城都烧了才好！”

    李正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，将她靠在自己上，安抚地着她的肩。

    萧柳靠在他小腹，继续说着：“这一路走来，看着麻木的百姓，生死不能的黎民，我的念越来越定，这个世早就坏了，这样半死不活还不如直接撕开假象，在大辽这片土地上放一把大火，把所有的魑魅魍魉都烧个净，十几年后，可能新的世界就欣欣向荣了……直到我看到了怀东的民间生活……我已经放了火，可我发现，这把火不仅会烧了那些恶鬼，还会烧了这些安居乐业的普通人……我也不知，到了这一步，我到底是造了孽还是了好事……”

    李正言将手放到她的发上，轻轻地了她脑袋：“就算是造孽，也有我陪着你呢，我陪你去十八层地狱，我们一起油锅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十分认真，不像哄人，倒像是承诺。

    萧柳心里升起意，带着丝丝的甜，心明朗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不去十八层地狱，若是我们真的造了孽，我把我的功德分给你，来世……来世你投个好胎……一辈顺顺利利的，别像这辈这么苦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