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正言握住了她的手，自城门看到她后越积越多的愤懑，看到那一公主常服时几乎要爆炸的怒火终于消散无踪。

    他愤怒的是萧柳再一次遭遇离弃，但萧柳若是不放在心上，他便也没有生气的理由。

    萧柳看来了，了一个真正的笑容，不再说话，专心为他清理伤。

    他上本就有很多旧伤伤疤，五年边关，伤疤更多了，有的地方甚至纵横错，光看疤痕就觉得上隐痛。

    伍正言看着她轻柔拭着每一个伤，细致地清理掉里的沙粒脏污，的痛都变得没什么觉了，空了五年的心满满当当，不自禁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萧柳拿药的时候抬看到，笑问：“傻笑什么？”

    伍正言说：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，真好。”

    萧柳望他里，跟着笑起来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她随般问：“你怎么会来？我以为发现不对的西北军会派离得最近的虎山营前来支援。”

    伍正言说：“我正好去了虎山营，听说怀东的事便请命急行军先一步赶来，虎山营被魏军拖住，支援兵力不足，只派了一千多人，除了我的人，还有另一路去找缙云军。”

    萧柳笑了一声：“这么巧？”

    伍正言也不知她是单纯的慨，还是什么意思，没忍住，问她：“你……生气了吗？”

    萧柳诧异看他：“我为什么生气？”

    伍正言越发觉得她生气了，握住她的手腕，拇指正好压在那条结发红绳上，轻轻挲了几：“离开京城那刻，我定了决心，往后的日里，定要护着你自由自在，不让任何人左右你的意愿。和亲这样的事，绝不会发生第二次。”

    他握着她的手腕，轻轻贴在脸上，仰视着她：“你在怀东六年多了，虽然嘴上不说，但当年你便喜这里的人，后来又帮平洲王府，必然是有的，你最痛恨亲人为了利益放弃卖亲人，我不知你当时站在那是不是自愿的，我只知纵然全天的人都背弃了你，我也会站在你边。我当时若是跟着撤了，倘若你是被的，该多绝望伤心？退一万步说，纵然你是自愿的，我也不愿意。”

    “八百人前来支援，我知很危险，可是，于公，若能用我们八百人换来怀东等到援军，值得；于私，纵然我死了，能让你在绝境中知你不是一个人，更值得。”

    伍正言与她十指相扣：“公主，这五年战场厮杀，我越发明白，我不是先辈那样为大义而无私的人，我是一腔义气上了战场，可非要让我个选择，我选择你。”

    在他说到“纵然你是自愿的，我也不愿意”，萧柳的泪珠便溢了眶，等到他说完所有的话，她泪掉得越发凶，什么话也说不来了。

    伍正言慌地给她泪，只是他的手在西北沙场风雨淋变得糙得很，哪怕再小心，抹了几，反而把她的脸刮得通红，顿时，心疼自惭愧疚齐齐涌上心，越发无措。

    萧柳脸上的确被他抹得火辣辣的，但泪反而少了，她握住他低落收回去的手掌，挲着上面的沟壑老茧：“傻，我没骗你啊，在城楼上我便都知了。所以我说，不生气，你为了我不要命，我怎么会生气呢。”

    伍正言确认再三，确定她的确没说反话，终于安心来：“我一直有好好保重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