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如宝吓坏了，跑回屋里，找他爸，怎么都没找到。他想起了徐慧立的那句话，整个人都抖了一抖，疯狂地往后山跑去……

    跑经徐慧立家的时候，他看到徐慧立沉着脸站在家门，神幽幽地望着后山，他不知不觉停脚步，看着这样的徐慧立，不敢动了。

    徐慧立发现了他，转过看向他，这时，他才发现，徐慧立睛通红通红的。

    她说：“小宝，救救你妈妈吧。”

    徐如宝没心没肺的童年停止在六岁，他开始偷偷和徐慧立玩，去她家，和她一起上山挖野菜，等她了吃的，偷偷带一份送到猪圈，给他妈妈。

    这也是他第一次喊猪圈里的那个女人，妈妈。

    生完孩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的女人，听到他喊妈妈，突然有了动静，来爬向他，呜呜地哭。

    第一次给她送饭，徐慧立在饭团里夹了一块，女人握着饭团，哭着喊他“宝宝”。

    徐如宝突然理解了妈妈这个词的义。

    “你妈真的杀了你爸吗？”

    熟了以后，徐如宝问徐慧立。

    徐慧立瞟了他一，继续写作业，漫不经心地说：“警察都没来，谁有证据啊！他是自己死的。”

    徐如宝说：“可是大家都说，是你妈杀了你爸。”

    徐慧立又看他一：“你妈要是能跑来，把你爸杀了，你恨不恨你妈？”

    徐如宝一没声了。

    恨吗？

    徐慧立告诉他：“我爸死了，我妈也的确跑了，但是我不恨我妈，我觉得她跑得对。如果你妈能把你爸杀了，那也是她的本事，是替自己，替你几个妹妹报仇了。”

    徐如宝眨眨睛，他还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，但是徐慧立这么说，好像也没错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“那是我爸……”

    徐慧立：“也是个□□犯！杀人犯！拐卖犯！”

    徐如宝一不敢声了。

    他有时候觉得徐慧立吓人的，偶尔会好几天不敢找她玩，但是外面的小孩欺负他的时候，徐慧立总会来帮他，帮他把那些打他的人全都打跑。

    徐慧立八岁，打架特别凶狠，家带着孩上门算账，她虽然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人，却特别凶悍，嚷嚷着她才八岁，杀人都不犯法，把上门的人统统赶门去。如果她当天吃了亏，一定会像蚂蟥一样扒着这家人不放，或者找机会打他们家的孩，或者赶畜生去他们家菜地毁庄稼，甚至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院……直到他们承受不住，赔礼歉，再也不招惹她。

    但不知为什么，一年来，徐如宝心里还是觉得徐慧立人最好，忍不住和她亲近。

    那年徐如宝七岁，在徐慧立的鼓励帮助，他可以和猪圈疯了的妈妈了。

    他指甲里都是泥，疯妈会对他说：“洗手。”

    爸爸了红烧，他偷偷拿了一小碟给她，她会说：“一起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