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逸芳给她盖上薄被，声音依旧稳稳的：“您安心吧，家里的钱完全不用心，虽然是老病但也是能治好的，您好好休息别多思多想，等大郎回来了，你可得健健康康的才行。”

    只是如今，这两万人的军营，一半被撕得四分五裂。反叛当夜，东营大火烧掉粮草大半，低等、中等军官伤亡极重，一千多人反叛上山，一千多人或伤或逃不见人影，东营所谓的一万士兵，其中一半驻守在州府边界，那里民极多，寇贼横生，守卫日夜倒班阻止民北上，更要阻止匪寇汴州。

    这些年充盈军队的都是被抓来的壮丁，运气不好可能前去剿匪剿的却是自己的老家，即便都是陌生人，看着这样的山匪，同是苦命的士兵们，如何得去手？

    零星的几起义轻松被灭，功绩还没攒，西营也了。

    周母在屋里咳嗽，周逸芳放衣裳，连忙去。

    周母“唉”了一声，闭上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周逸芳着手里的夏装，和周父闲聊：“这些年汴州驻军不断扩充，伍的都是贫苦百姓，但是军营曾经的骄奢逸半未改，底层士兵和中上层将领割裂严重就如同外面的官府和百姓，这样的关系，只要一引，自然就会炸了。”

    周母呼有些重，就着女儿的手喝了一，嗓这才说得话：“大郎……大郎真的没事吗？”

    周父安心，又叹了一声气。

    第451章 大善人33

    汴州早年正常况，大概有两千左右的驻军，这几年，州府不知于什么心思，又或是真的担忧南边打过来，不停向上言要求扩军，到了如今，东边南边两军营，加起来已有至少两万人。

    周逸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：“没事，都说母连心，这些天我安安稳稳的，一心慌都没有，大郎肯定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所以，这大本营，其实是毁了大半。

的真相。

    周母“哎”了一声，又躺去：“家里的银钱是不是不多了？我这是早年的老病犯了，吃药也没什么用，少钱吧。”

    后来东营那一千多人占山为王，广而告之驻军曾经的罪孽，州府各地民怨沸腾接二连三爆起义，东营不成了，西营便被派去平定叛，这一去，反而人心更了。

    当年的两千人有不少吃空饷的，而今的两万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人数。

    周逸芳走屋，对上周父关切的目光。

    京城之所以给了汴州这个权利，不怕拥兵两万的汴州心生异心，大概是因为这汴州知府是皇后的兄，并且皇后所生的太很讨皇帝心。而汴州又是挡在京城前的一盾牌，驻军两万人防止南边反贼北上，皇帝才能稳坐京城安乐自在。

    周父在家听着任十一打探来的消息，频频摇：“东西营是护卫京畿的第一大门，如今看来，却是如此脆如薄纸，外面还没打来，自己就已经人心涣散，溃不成军。”

    “娘，听到我们说话了？”

    因为率先起义的地区都是百姓真的活不去了，曾经吊着最后一气苟且着，后来看到有人起了示范，他们就拼了最后一把，揭竿而起只为活命。

    她笑笑：“没事的，娘还是担心大郎，听到东营事的消息气血逆行犯了老病，休养几天，心放宽了，并自然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周父一声叹息，却顾不上忧国忧民，满心担忧的是孙：“大郎真的上山了吗？这些叛军也不知是什么人……”

    任十一说：“我将整个东营都找遍了，不仅大郎，枣巷的那些人全都不在了。离开的人或死或逃，死去的士兵我当天便去查验过，没有大郎；若是逃了，大郎的本事足够回来报个信……许多逃兵都已经偷偷归家，甚至加了当地的起义军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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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西营原本安然无恙，只是东营率先爆反叛，西营里被伍又目睹不公的普通士兵顿时人心惶惶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，整个汴州府沸反盈天，那些真正被盗贼残害的百姓也都将怀疑栽倒了官府上，南方民不曾攻来，汴州府百姓先揭竿而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