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涵元扯起他的袖：“去嘛，去嘛。”

    他自嘲地想着，还好，爹爹卖我的时候，还是为我争取了厚厚的嫁妆，而不是连一件破棉袄都不肯给，我倒是比凝冬幸运了百倍。

    “女儿儿都一样，哪个不是十月怀胎生的？女生产不易，我也不明白，为何会这样对待自己上掉来的。”贺涵元摇。

    这来来回回的，梁修言仿佛被绕去了，脑里想了半天却怎么都想象不来重男轻女的世界会怎么样，遂放弃。

    梁修言看着桌角的雕，轻声说：“大概正是因为不易，才恨为何不是女儿吧，若是女儿，达到了目的，便不用再受生产之苦……”

    贺涵元看着他，大概有些猜来他是伤其类了，想了想，组织语言安：“生儿生女天注定，生育的目的难只是生女儿？于是到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地方，生育的目的又成了生儿？为了生某个别而生，这才是自我折磨。再者说，纵然男拘束甚多，但也不是一无是，这世上缺不了女人也缺不了男人，男女各司其职，谁也不比谁轻贱。”

    贺涵元笑，梁修言这个知足随时的格倒是好，不会自苦。

    “唉，你又逗我，我懂不了这么多大理，倒是看着凝冬，突然觉得自己命真好，虽然……却也十几年锦衣玉没有吃过苦。”虽然被耽搁到19岁，为了皇妹的前途挑了一家门大的妻主，但运气很好，遇到的妻主是个温柔的好人。

    说完，又去看贺涵元，看她是否满意。

    贺涵元别有意味地说：“你焉知人家不觉得这里的女尊男卑是颠倒了常？”

    梁修言真是被她欺负狠了，一个恶从胆边生，扑过来用力捂她的嘴：“你就会戏我！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怎么这样！”梁修言惊呆了，一回遇到成年女对着自己撒，面红耳赤又不知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梁修言被火燎了似的，急忙站起来：“去去去！”

    “不难受了？可以陪为妻去玩雪了不？”她起，对着他作揖。

    贺涵元笑得哎呦哎呦的，手牢牢地抱住了他，边笑边说：“修言，你这可真可。”说

    贺涵元：“怎的？我家夫郎规矩这般大，不许我撒啊，唉哟，小女好生难过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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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涵元看着他这模样实在憋不住，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思来想去，旁的都和寻常一样，只有凝冬这个刚现的人是个变数。

    贺涵元却依旧看他兴致不，提不起神，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。她跟着坐到他对面，随手拿起他了一半的绣品看，一边脑中回忆刚才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说完，他就想到自己的亲爹俪夫郎，甚至母皇，上一刻他还在莫名吃凝冬的醋，一刻，他却有了一同病相怜之。

    贺涵元本想喊他去堆雪人，一愣，跟着去：“怎么了？不兴啦？”

    等到众人退，梁修言便有闷闷不乐，独自了里屋。

里杂事吧，等回了侯府再安排。”

    梁修言只听到了那句重男轻女，笑起来：“还有重男轻女的地方？这不是颠倒了常？”

    不打自招的梁修言：“……”气狠狠地说，“不去！”也不知是气自己傻傻还是气她。

    梁修言笑笑：“没有，外太冷了，站久了发僵，坐屋里和和。”

    梁修言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，听着听着，忘记了小绪，被凝冬的经历震到了。

    贺涵元不觉得有什么问题，挥挥手让他自决定。

    梁修言连忙躲开，又有被戳破心思的尴尬，撑着不承认：“什么难受……我何时难受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盼女……是想要生一个女儿吗？”他轻声说，“纵然女儿好，为何卖儿时连一件破棉袄都不给呢……”

    贺涵元笑睨着他：“不是你说冻僵了？”

    她不知凝冬勾起了他什么心思让他这样低落，想了想，还是将凝冬的世详细和他说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