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王。

    无论是军功还是军饷，当年都是信王揭发，他一控诉赵建炎虚揽当年攻打燕国的军功，将包括他在的随将士功劳都独占自己一人上，二弹劾赵建炎多年来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贪污军饷。

    施牧嗤笑：“哪怕反攻燕国时我还很小，也不信信王除了逃跑还能有何功绩。”

    寄娘说：“当年信王随御驾征却自行逃跑回来，先帝和我爹为了惩罚他，迫他随军征反攻燕国复仇，回来后爹爹的袍泽屡次拿他在战场上的窝样取笑，我至今都记得每个细节。”

    施牧好奇地看着寄娘：“这一次，你想怎么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呢？”

    鼓动百姓抢劫作恶多端的袁家，爆侵占良田的真相也还了当地百姓安宁；曝光孙钊贪污，除掉这个贪官的同时牵扯他心虚跪拜赵灵牌的事；民间的寻常谋杀案，官府被引着挖了白骨……每一件真相浮面，她几乎都是一箭双雕，不牵连无辜，甚至为民除害。

    先帝被害那事更是绝，明知老太监在哪，她先引山贼抢劫太监老巢，将人待气后，又将山贼引去横行无忌的平国公名别院，暗中助山贼抢劫，平国公在那藏了不少金银宝贝，丢了都不敢声，全都被寄娘收到自己中了。最后灭山贼、得金银、削平国公、暴老太监，一举多得。

    这一戏的布局却早在她获得自由之前。

    所以，他是真的很好奇，千万绪她不仅不还草绳灰线，在信王上，她要怎么呢？是不是也早就埋了暗线？

    寄娘拿一个戏本：“你看这个如何？”

    施牧接过细看，发现是一戏本，这戏是个喜剧，讲的是某朝某代的某个草包王爷，上战场，在战场上笑料百的故事，故事结尾还甚是人意料，前面的草包突然变明，砍了真将军，占了大功劳，大摇大摆回京封功领赏了。

    前面观众将王爷当傻，笑得拍桌拍大，笑到最后，一被人掐住了脖似的，从脊椎骨泛凉。

    施牧看着一句句妙的唱词，几乎将每个人展现得活灵活现，他又慨又痛心，揽此事：“给我，我去让戏班排戏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，此事我更合适。”萧国公大步来，走戏本一边看一边说：“我在家躺了十几年，每日不是看戏就是逗鸟，京城的戏班我都熟，这好戏，我让他们都排上，立刻各府演，最后演到信王府去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施牧握了握空空的手掌，没法反驳，看向寄娘。

    寄娘：“有劳表兄了。”

    萧国公看向戏本落款：“十八层？”

    寄娘：“十八层地府来讨债的人，信王一看就明白。”

    萧国公笑了一声：“你是要吓破他的胆。”

    没几日，皇家密事传得风言风语的京城突然又因为一场新戏轰动起来。

    实在是日太苦，大家都想看兴的，听说是一场十分好笑的喜剧，许多人家都忍不住喊了戏班上门唱戏。知的看了戏心中有揣测，不知的看得哈哈大笑又脊背生寒。

    断了骨的信王在家十分无聊，听说京城风靡一新的稽戏，就立刻让人上门唱一场。

    唱到一半，他就泼了面前的碗碗筷筷，前又仿佛现那些早就化为白骨的人，站在他面前对着他指指嘻嘻哈哈各取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