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抬起来。”

    上首传来了宗政衡清冷的声音。

    明棠微抬起，这是尚仪女官教导的规矩，不可直视贵人。

    只是，她的睫微颤，似乎有些张，又有些好奇，如同蝴蝶扇翅一般，悄悄抬起了那双清亮如的眸，看向了上首的君主。

    这副姿态，更显少女纯稚的好。

    殿沉默了半晌，而后圣上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的父兄，皆是忠臣烈将，捐生殉国，当为社稷之臣。”

    旁人中的微末五品武官，却得了陛一句社稷之臣的夸赞。

    明棠的手指微动，心中有些说不的滋味。

    “叩谢陛。为陛效忠，为大晟效忠，此乃明家家训，父兄战死沙场，臣女伤心，却也为其骄傲。”

    “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宗政衡对于明棠，仿若因为的原因，语气里的确多了几分寻常所没有的柔和之意。

    正是这份柔和，让本就预置明棠于死地的珍妃更加嫉恨了三分。

    “就是你今早看到了女翠仪自缢亡的场景？到底是没见过风浪，叫嚷得满皇都知了。”

    珍妃扬起看向明棠讥讽。

    上来便直接要给明棠安一个不经事的名。

    瑾妃虽然也忌惮这个相挑的秀女，但是她到底在陛面前一直是温雅的形象，加上更有了上一世的惨痛教训，自然比珍妃更沉得住气一些。

    “珍妃妹妹也太苛责了一些。这明秀女年纪小，受惊害怕是再正常不过了，任谁一大早看到一尸，怕是都要惊惧不已。臣妾疑惑的是，这尸，怎么就现在了桃林里了。”

    这才是问题的关键。

    在场所有人，没有人相信这是一件女自戕的案。

    珍妃已经没了早上最初知这件事时的慌，她拨了一自己鬓边的步摇，描绘致的妆容在此刻有了一冷冰冰的。

    “瑾妃惯来仁慈。谁知这些才们心里想什么？备不住自己犯了什么错妄想脱罪，让人查查她的住便是了，总不会一蛛丝迹也无。”

    言语之间，丝毫看不她才是背后主谋的心虚。

    她相信琼芳的手段，想来如今那翠仪的房，应该已经被理净了。

    “陛，臣女有一拙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