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此前一切的谋权事，对秦见祀而言不过是纵容他的玩闹。或许哪天他自己真的觉得这样没有必要了，就将朝堂尽数让给秦见祀，自己个紫禁城中的金丝雀，也乐得自在。

    可太傅如今要将担在他的上，劝他这只金丝雀自勉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其实他借来了小皇帝的富贵命，他就可以坐在皇位之上，不这天脚闹得洪滔天，纵容党争一日日愈演愈烈，成为那王朝兴衰亡替的一环。

    可他问自己，他能吗？

    ·

    “陛在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江南患的事，原是左相理的。”贺裕低淡淡，“京郊民的事，是你为了打击左相一党，故意拖延的吧。你还了多少像这样的事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，”秦见祀勾起他颔，摸上，“陛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秦见祀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贺裕抬起看他，目光定：“朕不允。”

    被折磨的陛

    为一人之利益，致使百姓受冻饿死，池边锦鲤四游，贺裕抬直视着，即使秦见祀才卓越，于政务上的功绩无人能比，但这功绩终究抵不过一条条人命。

    权臣的手底不可能是净的，贺裕清楚地知晓这一，但他不允许。

    秦见祀的笑意一瞬淡去。

    “陛说不允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陛是依何说的这句话，”秦见祀松了手，淡淡嗤笑，“是觉得如今太傅能让你有所倚靠，还是觉得本王对你太过放纵？”

    “放纵？”贺裕垂眉，神几分悲凉地哂笑，“原来这便是放纵了……还记得在昨日，朕说自己是何不r的昏君，皇叔对朕说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从前的十三任帝王皆都有过错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这话原是错了的，因为朕的祖祖辈辈从未如朕一般，窝且废。”

    秦见祀闻言，缓缓攥拳。

    贺裕嘲讽般地看着中垂手的倒影，正是因为他手中没权，叫摄政大权旁落，才会致使朝廷党争难平，波及无辜百姓。

    他本不是帝王，但他坐在这个位置上，便要担起这个责任。

    从前便因为两党之间的倾轧胜负，使得朝廷政策发生改变，左相一党上位时，官府提了对于农民土地的税收，而秦见祀掌权后，又改向商人征收重税。

    财政一再改变，莫说百姓苦不堪言，那边更是捉襟见肘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太傅每日授课时与他讲的，原来去年与北边狄的战事败了，就是因为国库空虚。

    最后害得郡主北上千里和亲。

    “朕只恨自己不能稳坐在这皇位上，臣太亲，必危其，人臣太贵，必易主位……”贺裕缓缓吐声，看着秦见祀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冷。

    他凑近低语，“秦见祀，你说朕是你的禁，这话也错了，朕不过是你手中的盾，叫你挟天以令诸侯。”

    酒意散了，砰然间贺裕被抵上了，撞得一震，秦见祀攥着他肩膀，攥得也很痛。

    秦见祀心怒意夹杂着，不知是因那句手中盾，还是贺裕要手他布的棋局。“陛说话，越发放肆了。”

    “皇叔不听？”贺裕闷一声，仰起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