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，锁链应声断开了，刘遏一满斑驳伤痕地倒在守卫怀中，盯着那双，想说什么却依旧没有说。

    怀抱带着意，是人肤的温，难得在最后的时候还能有人陪着他，都说人死时会想到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，刘遏透过那双看着，目光十分平静。

    鬼王也低看着，直到怀中人渐渐没有了呼。·

    刘遏的魂飘了来，被战战兢兢的黑白无常勾去了地府。他走过鬼门关，神荼郁垒不知为何一直盯着他看，他一直拖着锁链走着，直到喝了孟婆递来的那碗汤。

    喝汤的时候，鬼王在火医地狱里，判官说他把汤都喝光了，一滴不剩。“他都把你忘了，你也该喝了吧。”

    于是鬼王慢条斯理地从火中伸手来，接过那碗孟婆汤。

    呲啦一声，汤一倒落在火里，把火烧得更加兴旺了。鬼王把空碗还了回去，姿态依旧那般优雅。

    “不喝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刘遏又拖着锁链过了奈何桥。

    然而将回的时候，差们却说他寿未尽，像这样的需得登记造册查明原因，是不能回的。

    “是抓错了人？”孟婆汤的药力上来，他迷瞪问。

    “大概吧。”差们翻了翻簿，“现在你是野鬼了，你得先留在奈何桥边。”

    于是野鬼飘去了田里，一飘就是几百年。

    直到鬼王问起。

    “他还在那飘着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

    火医地狱的火熊熊燃烧着，即便大如楚江王，也被耗尽了神力饱受折磨，却总是一言不发。但有时鬼王也会开。

    “还剩多少年？”

    “五百年的刑罚，如今才过去一半呢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再回能减刑，”白无常说，“毕竟人最苦，比这地狱的火还苦。”

    鬼王又沉默了，久久没再说话，就在众人以为他已经定的时候，他又淡淡开了。

    “那便吧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嘀嗒。

    黄泉滴落在曼陀罗上，血红的颤巍巍展开细小一截，叶随之凋零半截，销尘土中。有野鬼在其间艰难挣扎着，睁不开。

    野鬼只知听差说，像是自己寿未尽，抓错了人，像这鬼是不能直接回的，差又懒得再回去理，于是他滞留在了奈何桥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