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虹

    ◎想亲你是真的。◎

    但司嘉没有跟着陈迟颂走。

    陈迟颂因此停住, 站在原地等她。

    从刚刚一直沉默到现在的人，在看过了葛问红着的，听过了陈迟颂为自己的维护, 却像个局外人一样平静, 司嘉转问葛问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    葛问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司嘉拍完自己白羽绒服沾到的灰, 手又懒懒地置袋，慢慢走到葛问面前，她要更一, 于是垂：“那我来给你捋捋。”

    “司承邺是个怎样的人, 看起来你比我更清楚，那你又凭什么觉得他会对一个家忠诚？”说这话的时候, 司嘉的脸上挂着很淡的笑, 似乎在笑她的可怜和天真，“既然今天你一心要把这事摊开了, 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司嘉直视着葛问的睛说：“司承邺很早之前就和我妈离婚了, 原因也简单，他婚轨，不止一个。”

    葛问先是一愣，因为年级里大分人对司嘉的印象和她一样, 都还停留在司嘉家世好，得漂亮，活得任又自由, 从不把校纪校规放在里, 一切的一切都像在印证那句“被的有恃无恐”。

    她心底一直不愿承认, 司嘉就是她最渴望活成的样。

    然后意识地看向陈迟颂, 似乎在衡量这样一个消息, 会怎样牵动他的绪。

    可是司嘉接着打断她的臆测，“你不用看他。”

    “他早就知。”她又说这样五个字。

    葛问面震惊。

    都说家丑不可外扬，到底是有多亲近的人，才能毫无保留至此。

    司嘉给了她五秒的消化时间，而后又笑，但这回是笑她自己的，“我的抚养权被判给了司承邺，他刚离婚那一阵，半个月里我能在家里看到三个不同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她至今还记得，有一次学校停电，她提前放学，回家就看到主卧半掩的房门，听到从房间里漏来的息/，空气里有香薰都盖不住的气味。

    所以后来她独自搬到了金岸。

    一个人起居，一个人吃饭，一个人上学。

    那时候真的觉得日没劲的。

    忽略掉陈迟颂看过来的视线，司嘉垂睫，再抬时那绪已经敛得一二净，话题也扯了回来：“所以你有本事就去找他，如果联系不上，我可以带你去，当面把这一笔一笔账，跟他算清楚，而不是在这里对着我发，我有什么错？再说句不好听的，我只会当个乐听，而你什么也改变不了。”

    字字清晰，字字不留面，像一盆冷，对着葛问从浇到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