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上三竿，村里赶海的人回来了，屋外有了说话声，空气里鲜咸的味愈发重。

    “海珠？冬珠？”

    海珠听到门外有人喊，她坐起来应声，躺在床外侧的冬珠也醒了，迷糊的床穿上鞋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大——”风平醒来想起娘已经离开了，抱着枕瘪嘴闷声哭，“我想去找娘。”

    “等我上的伤好了就带你们去找娘，别哭了。”海珠看到枕的几角碎银，这几两银想必就是那个貌尚存的妇人改嫁的聘银，银留养活三个儿女，还带走了在吃的小儿。

    “，五堂叔送了一兜生蚝和两条小鱼。”冬珠在屋外说，“我来煮饭，生蚝煮粥可行？”

    鱼获是族祠送来的，赶海和海的人家得了鱼获都会上一分，用来供养村里的孤儿。原主的母亲改嫁也有这方面的原因，她一个不敢海捕捞的寡妇养不活四个儿女，她走了，族里自会照应没父没母的孩。

    屋外响起淘米声，海珠拎着伤扶墙蹦了去。海边风浪大，汽又足，村里的房屋都是石垒的，隙用泥沙堵着，看着不大观，却足够耐用。屋外是辣的太，一石屋，的小被晒得生疼。

    “，你回屋躺着，我来煮饭。”冬珠生起火，起要过来扶她回屋。

    海珠摆手，她瘸着坐在门的椅上，一只瞟着远的汪洋大海，一只不时盯着盆里鲜味十足的生蚝，闻着味儿就好吃，跟这相比，她上辈吃得都是垃圾。

    “，吃一个？”冬珠撬蚝壳时问。

    “……不了不了。”海珠咽，瞅了上得发亮的伤，说：“伤好之前我不能吃这些，晌午我吃白粥。”

    “喂小弟一个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风平蹲在门翘首以待地看着院外的河，但凡有船过来他就伸了脖，对喂到嘴边的生蚝皱眉拒绝，他不喜吃。

    “娘不会回来了，你把海看了也看不到人。”冬珠自己吃蚝，气哼哼的。

    海珠瞅她一，说：“等我伤好了我带你们去找她。”

    冬珠闻言撅了嘴，没言语，脸上的不平没了，烧火时盯着那快有大的小，思索着什么时候伤才能好。

    “待会儿吃了饭你随我去镇上看大夫，我这要排脓。”海珠挥走闻着味飞过来的苍蝇，对风平说：“你午跟着阿，别跑，我能走了就带你去找娘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风平答应。

    第2章

    烈日挂，河里波声涛涛，河面上飘着十几艘渔船，穿着短褂的渔夫着结实的黝黑膀站在船撒网。

    到了禁海期，渔民捕捞只能在淡河上。

    冬珠送风平去阿家，海珠倚着墙在门外等着，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一切，在记忆里翻看千万遍都不如亲目睹来得新奇，这就是存在于封存资料里的古代，农耕时代的渔民生活，真正的看天吃饭。

    “海珠，你来什么？”船上的人声问，“上的伤好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好，想去镇上找大夫看看，我在等冬珠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