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，他犹豫了。

    步九照都不明白自己在一个区区普通人前踌躇彷徨些什么。

    好在青年倒也没着他回答，只是淡声：“想好了再回答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想不好。”

    步九照结攒动，中却涩的无可咽，连带着声音也万分喑哑，将他的犹疑暴的彻彻底底。

    谢印雪几不可闻的叹了气：“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只有我能看到你不同于旁人的一些地方，而你在别人中，不会像我所看到的这样特殊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还你是故意这么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对。”

    步九照两次回答，都是同一个字，但是声音却渐渐变低，像是在心虚不安。

    而一切都和谢印雪猜想的完全一致——步九照接近他，就是有别的目的，若步九照只是单纯的喜他，又怎么会在这心虚？

    步九照也是好笑，明明第一个副本初遇时那般狂悖无，结果里却是这样一个一即溃的人。

    以至于谢印雪觉得柳不在堂那时说的话就是对的：步九照真就是个外中瘠，羊质虎的傻。

    不过步九照到底抱着什么目的与他又有何系？

    他本就不在乎。

    谢印雪缓缓勾起角，直接给步九照了决断：“那你就是喜我。”

    步九照听到谢印雪这么说，原本狂失序的心不知何故骤然平静来，仿佛他等待的、希望的、一开始接近谢印雪，为的就是这一句遂心如意的话——

    他喜谢印雪。

    喜这个千年万年以来，唯一能让他盈起满腔柔意和喜的人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步九照张，颤声想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却被谢印雪打断：“虽说我不可能和什么人有姻缘，不过我觉得你应当不是人。”

    步九照满怀刚意遽然僵住：即使谢印雪说的是实话，可他怎么觉像是在骂人呢？

    但谢印雪跟着的另一句话，又让他开始心神不定，再度失序：“故而我们两个在一起也没事。”